這特麼說是去長安受死誰相信啊!
秦浩就這麼一路上坐著馬車,優哉游哉的踏上了進京之路,這馬車裡居然還有個小銅爐,爐子裡能燒一點炭,不但不會被這深秋的寒意所侵擾,來興致的時候還能借著炭火燒烹一壺清茶,閒來無事還總是邀那少卿大人一同下兩盤小棋圖個樂呵,更可以捧著青煙淼淼淡雅撲鼻的大碗茶,看馬車外並行坐在四處漏風的囚車裡面的韋胖子,只覺得生活原來是這樣的美好。
老實說,這樣的生活對秦浩來說比待在洛陽要好的多,洛陽城有他操不完的心,受不完的罪,卻連一張二手的破木頭床都被李孝慈那廝給射碎了。
就這樣走了九天,終於到了長安。
秦浩還想好好參觀參觀這座華夏子女心中最璀璨的聖地,欣賞一下傳說中的長安八景什麼的,可惜一路上都還算比較好說話的少卿大人無情地拒絕了他。
畢竟大理寺也是要臉的,路上沒人看得見的時候自然可以得過且過,但到了家門口人家還是得按規矩來。
馬車不給坐了,還象徵性地給他帶了枷,雖說只是意思一下給套上並沒有鎖,但要說以這麼個姿勢去逛街多少還是有些嚇人的,秦浩自問還沒將臉皮修煉到那個地步,大理寺也不能丟這個人。
於是乎秦浩毛都沒看著,沿著豁寬豁寬的朱雀大街一路走到頭,直接就進了大理寺的小黑屋。
到了大理寺,秦浩的待遇也還算不錯,雖說不可能給他弄個床位什麼的,但一層厚厚的稻草卻很乾淨,明顯是新找來的,躺上去也還算軟,一張電視劇里經常看到的小桌,看起來也像是新買的,除了沒有窗戶以外跟他在洛陽住的貧民窟差別並不算大,甚至因為牆比較厚的原因,還比在洛陽暖和不少。
「秦公子,條件簡陋,實在沒有辦法,您要是在刑部那邊或許條件還能安排的更好一些,只好委屈您了,卿堂大人交代,只要您不出這個門,有任何條件儘管開口,想吃什麼想喝什么小的一定給您辦到,不敢花您一文的銀子,全由卿堂墊付,要是您想寫個什麼東西,小的也可以給您磨墨,有傳信遞話跑腿的活您也儘管吩咐。」
這是秦浩進了大牢那牢頭的第一句開場白,給秦浩自己都詫異夠嗆,這特麼到底是坐牢來了還是度假來了?
連忙拱手道:「有勞牢頭大哥了,也替我轉謝卿堂大人,他日若是能出的去,必不敢忘今日之恩。」
卿堂大人指的是這大理寺的老大,大理寺卿戴胄,也是個大佬,而且跟魏徵關係莫逆,算是自己人,對自己好一些也是應該,並不如何意外。
只是往深想一層,這大理寺卿是特娘的自己人,自己這案子居然還能被大理寺點了炮仗,這幕後黑手似乎越發顯得能量非小,雖說少卿與卿只有一字之差,但那可是從三品和從五品的差距,隔著戴胄拘了自己,這手段,滿朝文武能做到的似乎也就那麼幾個,越琢磨越像是長孫無忌的手筆了。
罪過罪過,老子還是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