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當天晚上,韋挺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一夜沒睡,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等到第二天一早,韋挺還沒合眼休息,就見下人來報:「秦浩求見!還帶著禮物。」
韋挺皺眉,心裡也不由得一慌,這小子不會帶著屎來了吧。
帶著屎當然是不可能了,下人報導:「那小子帶了兩筐新鮮的河魚,不知是要搞什麼鬼。」
韋挺也腦子一暈,不明白給他送魚是幾個意思,不過既然人家肯來,那就是說明有的談的意思,便道:「請進來吧。」
不一會,秦浩笑容滿面地來到了客廳,規規矩矩地行禮拱手,開口道:「小侄見過世叔,聽說昨日韋家折了五船的上好白瓷?」
韋挺冷哼一聲道:「本官沒心思再與你虛與委蛇了,小子,如果你是來耀武揚威的,那你現在就可以滾了。」
秦浩笑的更開心了,大刺刺坐過來道:「哪能啊,世叔這是說的哪裡話,區區五船白瓷又弄不沉韋家,是水幫的蛇爺聽說此事以後感覺有些過意不去,這才拖我送了兩筐魚過來麼。」
韋挺被氣的肝疼,卻笑道:「小子,你也不要太得意,須知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要對付的不是我,而是裴司空,裴司空十年宰相,門生故吏遍布朝野,連當今聖人都對他忌憚幾分,憑你,也配跟裴司空交手?」
秦浩這時候索性也不裝了,斂了臉上的笑容十分自然地道:「有什麼配不配的,這不已經惹了麼,我是個無官無職的白身,他抓不著我什麼鞭子。」
「哼,你以為白身就能為所欲為?」
秦浩一攤手,道:「從來只聽說當官的可以為所欲為,啥時候白身能為所欲為了啊,我現在不過仗著百萬災民護身而已,等明年大災過去之後自然不過是裴司空眼中的一個螻蟻。」
韋挺冷笑道:「你知道便好。」
秦浩卻道:「我估計,就算是現在,裴寂也忍不了我這樣的一個小人物居然這麼欺辱於他家,就算肉體上不能消滅我,精神上恐怕也會對我進行折磨。」
韋挺心裡一荒,眯著眼看著秦浩,想看看秦浩是不是真的知道些啥。
秦浩卻理所當然地道:「打仗麼,哪有一方不還手的道理,你說是吧,我的招出完了,自然就該你們出招了,說實話,你們大概能出什麼招,我也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
看韋挺明顯不信,秦浩便自顧自地道:「裴寂今年不可能在肉體上對我怎麼樣,那就很明顯,只能作用在精神上了,比如讓他那邊的御史搞個聯名上書,就說我在洛陽團聚暴民,意圖謀反之類的,我一個白身從未上過朝堂,自然也不會有人向著我說話,如此一來朝堂上只會出現對我的一片口誅筆伐之聲,就算聖人不信,這破事也得跟我一輩子,以後走上朝堂,隨時有人可以用這個藉口來攻擊我,不得不說,夠噁心人的。」
韋挺冷笑道:「彼此彼此,論噁心,誰能比得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