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失思力心中大怒,但面上卻不動聲色,反而諂媚地笑道:「認得認得,尉遲大將軍乃是天下第一猛將,前年有幸與尉遲將軍在涇陽縣相識,將軍之風采末將終身難忘,實不相瞞,尉遲將軍之威名,在我們突厥,幾可以止小兒夜啼呢。」
尉遲恭哈哈大笑,居然抬起腿來一腳踹在了執失思力的肩上,大怒道:「前年爾等趁我大唐國內不穩之際大舉寇邊,沒想過會有今天吧!」
當年渭水之戰,尉遲恭身先士卒以寡擊眾,愣是擊退了突厥左翼大軍生擒其主帥阿史德烏沒啜,卻依然沒能阻止得了頡利的主力大軍直驅長安,已為奇恥大辱,如今這一腳,他也算是狠狠出了這麼一口悶氣。
執失思力到底是來請降的,什麼羞辱不羞辱的,打掉了牙恐怕也得順著肚子咽下去了,連連跪下磕頭道:「鄙國不自量力,對上國多有襲擾,如今已知上國之厲害,我們可汗願意與上國永結藩籬之好,向上國上表稱臣,為上國守衛邊疆,還望上國皇帝陛下,恩准。」
李世民在上面估計爽的都快高-朝了,強忍著將執失思力打發了出去,藉口曰和群臣商議一下。
等執失思力走了,群臣哄的一下就亂起來了,秦浩甚至看到房玄齡和杜如晦兩個人抱在一起濤濤大哭,尉遲恭也跪在地上拿著他那沙包大的拳頭不停地捶打地面。
至少有那麼三四分鐘,滿朝文武的腦袋裡就剩下一個詞了:爽啊~
等眾人都爽完了,李世民才笑著問道:「眾位愛卿,這執失思力態度如此之低,恐怕是被二位李大總管給打的實在太疼了,咱們議一議,這頡利請降,咱們該如何應對?」
尉遲恭第一個跳出來,道:「不能接受,頡利可汗狼子野心,今年請降,待到明年草黃馬肥之時,難保不會捲土重來,一定要繼續打,打的突厥人從此聞唐字而膽寒為止!」
房玄齡卻站出來反對,道:「突厥頡利雖敗,然控弦之士尚有百萬,真要是打到不死不休,我大唐要折損多少兒郎,又要花費多少國帑,國庫的底子你不清楚,我可以告訴你,這仗不用多,再打三個月恐怕咱就發不出俸祿了。」
尉遲恭牛眼一瞪,差一點就要撲上去打房玄齡,怒道:「欠俸就欠俸,這是我大唐的千載良機,絕不能讓頡利緩過這口氣來。」
「荒謬!頡利這次乃是請降不是請和,我大唐歷年來所被劫掠的珍寶金箔子女必然要全數奉還,除此之外我們還可以要他們幾萬匹上好的馬匹,能通過談判手段得來的,為什麼還要流血打仗?」
「談談談,田舍奴你懂個球子!」
「尉遲黑炭,你。。。你胡攪蠻纏!」
不一會功夫,這一群大佬便分別以房玄齡和尉遲恭為首,吵了個翻天覆地,當然了,動手是沒有的,否則那不叫打架,叫單方面虐菜,因為支持房玄齡的全是文臣,支持尉遲恭的則都是武將。
好半天,兩撥人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自古以來都是文主和武主戰,哪又有什麼對錯之分,這種事要是能靠辯論來聊出結果,反倒是見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