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正在他自己的大臥室享受兩個越王府侍女的足底按摩,一邊哼哼著粗野小調一邊時不時地調笑幾句這兩個漂亮丫頭,便見窗外李泰的小胖臉突兀地出現在他的窗戶邊上笑道:「嘿!貞恆兄,別懶著了,上本王那屋打兩圈麻將吧。」
秦浩琢磨著這大船之上也沒什麼娛樂活動,便坐起來隨著去了,既然人家樂意送錢,自己總得收著不是。
這樓船本就是楊廣為享樂所造的,除了奢華之外,下了水之後也極穩,並不怎麼能感受到顛簸和晃動,因此就算是打一下午麻將也並不會感到頭暈目眩,反正此去一路長的很,不找點東西打發時間確實挺枯燥的,因此不但他們幾個在打,就連普通護衛那邊也響起了噼里啪啦的麻將聲。
麻將需要四個人玩,以他和李泰的身份當然不能隨便拉人來湊數,倒不是有什麼階級思想在作怪,只是怕人家戰戰兢兢地不敢出牌平白壞了興致。
這身份上跟他們倆勉強能夠的上的人裡面,杜楚客歲數稍微大了點,放在大唐幾乎已經差出去一代人了,跟他們玩的話互相都不舒服,許傑或許也算一個,奈何這貨實在太粗了些,秦浩倒是還好可跟李泰這種文藝青年一塊玩多少有點違和,最終,他們只得找了蕭德言和王方翼來湊手。
摸牌上桌,同樣是象牙的牌,玉石的嵌,自從秦浩送李淵的那一副天下第一套麻將是這麼做的以後,似乎這樣料子的麻將已經成了大唐貴族的標配了。
只是剛一坐下,秦浩就感覺有點不對了,一抬頭,發現蕭德言看自己的目光火辣辣的,一副鬥志昂揚的樣子,秦浩忍不住就是一陣想笑,幾個意思?在牌桌上找場子不成?這玩意你們撐死也就摸了半年,老子上輩子可是輸給領導二十年錢的資深牌友了。
「久聞秦郎中天授秀才之大名,只可惜一直無緣得見,今日既然有幸碰上,一會定要與秦兄切磋一番。」
「呵呵。」
「常聽我家王爺說,秦兄詩詞書畫曲樂棋花無一不通無一不精,蕭某不才,自負在文史之道上也算有些許研究,不知秦兄是否可以不吝賜教。」
「呵呵」
蕭德言是什麼人?成名近十年的才子了,論年歲比秦浩足足大了七八歲,平日裡走到哪不是眾星捧月,就算是朝堂大佬見了他多少也得客氣客氣,李泰貴為越王也要平輩論交,啥時候被人這麼無視過?怎麼個意思,不屑於跟我比是怎滴?怎麼這貨呵呵起來這麼讓人窩火呢。
一旁的李泰不由得也稍稍有些尷尬,這蕭德言不管咋說都是他的人,跟秦浩一上來就整這套多少有些不是太好,但正所謂文人相輕,有點才華的文人差不多都一個毛病,覺得誰也沒有自己厲害,要不是那天在王府見過秦浩斗酒詩百篇的能耐,估計他現在也是這個德行,因此倒也不好怪罪,只得笑笑道:「打牌,打牌,先打牌再說。」
秦浩想的更多一層,雖然都是李泰的朋友,但朋友的朋友有時候也不一定就是朋友,他與這蕭德言立場上就是天然對立的,尤其是這次李泰下揚州,泄露消息的主謀就是此人,秦浩見了他不一拳砸上去都已經算是客氣了,哪有跟他虛與委蛇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