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暗道,就關中世家那尿性,把著絲綢之路又能如何,還不是把大筆大筆的錢讓波斯人賺去,便道:「可以。」
「至於那些異族麼。。。。」
「趙國公,異族的問題上,我是真的沒什麼私心,說實話,咱們目前這套天可汗政策,明顯是有問題的,威服遠遠大於德服,雖然如今沒什麼反叛,但那是因為我大唐軍力強盛天下無敵,但所謂國無恆強,一旦國勢衰敗,很難說誰便是餓狼,我以為,是時候進一步放開胡漢之間民眾交流的限制了。」
長孫無忌想了想道:「那便聽你的好了,異族的幾條政策,我全都同意,明天政事堂開會,我會帶頭同意的,也希望這次的事,可以暫時告一段落。」
「多謝趙國公。」
「沒什麼可謝的,後生可畏,是我,小瞧了你了,讓你贏下一籌罷了。」
「趙國公客氣了。」
長孫無忌想了想道:「貞恆,你我之間的矛盾,歸根到底還是咱們士人的內部矛盾,若是有了不該插手的人出現,你我還是要團結一致啊。」
秦浩苦笑道:「趙國公說的可是那大內官張春?」
長孫無忌冷哼一聲道:「先帝時明確規定,宮中宦官品級不得超過七品,不得參知任何國事,聖人卻升那小太監四品紫袍兼掌文武?貞恆啊,你我皆是士人砥柱,切不可讓漢時閹禍重演啊!」
秦浩聞言自然也跟著嘆了口氣,心道,四品太監有什麼大不了的,李隆基時高力士都封驃騎大將軍了,更別說晚唐時那幾個廢立天子的牛人了,他比誰都曉得這太監的厲害,特麼的這些唐朝太監比漢朝的厲害多了好麼。
怪不得這長孫無忌今天這麼好說話,和解的這麼快,卻是出了一個比秦浩可怕得多的對手。
君子和而不同,長孫無忌和秦浩再怎麼斗,起碼這政治智慧在這,只要不鬧得太過,熟的人保全一家性命富貴還是沒問題的,可特麼換了太監,他們誰心裡都沒底。
但是,李承乾眼看著就沒多長時間活頭了,安插這麼個太監,幾乎是他能牽制他們二人最後也唯一的手段了,他能聯合長孫無忌把這人給懟回去麼?
說真的,他還只是自保,雖說有時候對李承乾顯得有點不夠敬重,但心底里他還是拿李承乾當兄弟的,至少在他人生的最後一程,他不想活活氣死他。
再說,母狼為保護幼子尚且能搏獅虎,何況是天子?臨死的皇帝都是特麼的瘋子,萬一逼迫太緊,讓他干出什麼不理智的事兒來,自己哭都沒地方哭去。
於是,秦浩只得搖搖頭道:「飛騎本來便是聖人的私軍,何人節制,南衙無權干涉,另外他本來就是聖人的體幾人,幫聖人來政事堂開開會,參知政事一下,你讓我如何攔他?」
長孫無忌急道:「貞恆!這才是關乎江山社稷的大事啊!若是玄成還活著,他便是拼得一死,也絕不會讓這閹人摸到半點權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