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儉滿頭霧水,回過頭跟將士們彼此對視,這。。。這就完了?他還沒獻戰利品呢呀!這一生中最輝煌的時刻,怎麼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呢?
秦浩走過去道:「別愣著了,東西拿上,到了麟德殿再獻便是,聖人他。。。。秦浩沒說完,只是暗暗對裴行儉比了一個口型:風疾。」
裴行儉馬上反應了過來,隨即眼珠子一轉,馬上就抓到了重點,低聲問秦浩道:「若聖人身體不測。。。。大哥意欲何為啊。」
秦浩道:「什麼也不為,我做什麼不用你摻和,我已經擬好了聖旨,以後你就是極西都護府的副都護,山高皇帝遠的,在那扎個根吧,你把美洲經營的好一點,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裴行儉點點頭,表示明白。
不一會的功夫,上了麟德殿,李承乾依然帶著冕旒坐在上面,這倒讓秦浩挺詫異,暗道,自己和長孫無忌最近是不是對那張春有點逼迫的太過了?這是拼著身體不要,無論如何也要把這過場走完不成?
然後,裴行儉終於在麟德殿,一件一件地拿他的戰利品了。
像是黃金白銀之類的,他這次帶回來足有十幾船,全在洛陽慢慢往長安分包呢,因此只帶來一塊半人多大的一塊狗頭金,作為吉祥的寶物送給了李承乾,然後被送到了珍寶庫。
剩下的,則都是些植物種子了,雖然秦浩的目光死死地盯在辣椒和菸草兩樣上,不過很顯然其他人對玉米和紅薯的興趣更大一些,一聽說這玩意畝產是小麥的數倍以上,全都樂得找不著北了。
李承乾見此自然也是激動不已,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這會有能說話了,居然手裡還端著一碗酒:「裴將軍,諸位將士,朕,敬你們一碗。」
張春都快要哭了,抹著眼淚道:「大家,您要保重龍體呀」
秦浩也道:「陛下身體不宜飲酒,還是不要喝了吧。」
長孫無忌也拉下了臉勸道:「陛下,不可。」
李承乾哈哈一笑道:「不礙的,朕這身體只是偶感微恙,沒什麼大不了的,就這一杯,裴將軍,諸位將士,滿飲。」
說著,李承乾咕咚咚的就把酒全都給喝了。
喝完了酒,李承乾臉色紅撲撲的,好像啥事兒都沒有一樣,甚至整場宴會都沒有提前離席,生生堅持到宴會結束,才在太監們的攙扶下回了北宮。
要知道,裴行儉身後的那些將士們可都是大老粗,這輩子可能也就這一次在麟德殿這種地方喝酒的機會,因此為了照顧他們,酒宴的標準禮儀和時長一點都不少,九波菜九波舞,整整開了兩個時辰才各回各家。
秦浩有點擔心李承乾的身體,想去關切一下,卻被李承乾給支走了,說裴行儉兩年多沒回來,帶他親近親近吧。
這兩年小芸一直都是住在他們家的,他要是再不把人領回家,他那個妹妹能把屋子給拆了。
再三確定,李承乾好像是真的沒事兒,秦浩這才將裴行儉領回了家,一路上聽他講路上的冒險故事和美洲那邊的風土人情,至於回家之後他和小芸怎麼久別勝新婚,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而另一邊,李承乾在太監們的攙扶下回了紫宸殿,輕輕的躺下,睡去,直到第二天張春再來伺候的時候,發現李承乾眼珠子盯著床頂的花紋亂轉,人卻已經起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