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媛語氣平靜,「我當然想過。從計劃開始,我就在想杜盛蓮那邊一旦失勢我該怎麼繼續任務,是葉少殷自己出現的。」
「葉少殷是個變態,」謝厲說。
阮秋媛說道:「葉少殷是個變態,所以海蔓的死會不會跟他也有關係?」
陳海蔓死之前受到過殘忍的虐待。
謝厲瞬間全身汗毛豎起。
阮秋媛說:「葉少殷在替常冠山打理鴻吉製藥。」
謝厲道:「我知道。」
「葉少殷大學是學計算機的,他跟醫藥類專業毫無關係,鴻吉製藥有一個專業的副總經理,那他在裡面負責的會是什麼呢?」
「非法的部分,也許是製毒。」
兩個人都沉默了片刻。
阮秋媛說:「你在常家,我查探葉少殷,線索匯總了也許就能得到想要的消息。」
謝厲神情有些痛苦,「如果葉少殷真的跟海蔓的事有關,我怕你會成為下一個海蔓,我承受不起。」
阮秋媛怔怔看向前方,「我早就承受不起了。」
謝厲繞著山路開了十來分鐘,回到半山平台,他看到空中有無人機在飛,平台距離篝火不遠搭起了白色幕布,看來是打算用無人機進行比賽的直播。
他把車子停在葉少殷旁邊,葉少殷彎下腰看他們,見到阮秋媛眼眶通紅,像是哭過了一樣,他先是笑了一聲,然後警告謝厲道:「你跟她有什麼私情我不管,今天這場比賽你必須給我贏了。」
謝厲深吸一口氣:「你放心,也記得說話算數。」他把車子掉個頭,開到出發點前面停下來。
所有人群都聚集在了白色的幕布前面,幾架無人機已經提前起飛,在點位上空盤旋。
剛才謝厲與阮秋媛、常小嘉的情感紛爭使得這些年輕人更加興趣激昂,比賽還沒正式開始,就已經情緒高漲,到處都是歡呼聲。不知道是誰開了一瓶香檳,起泡酒衝上半空又化作雨點落到熱鬧的人群中間。
謝厲沒有再和阮秋媛說話,他目光專注地看著前方,在衣服上擦乾淨掌心的汗水,然後緊緊握住方向盤。
凌晨三點多時,聚集在旗峰山半山的人群終於散得差不多了,謝厲獨自坐在瀕臨熄滅的火堆旁邊,雙手交握,頹然地垂著腦袋。
他贏了比賽。為了贏這場比賽,他完全把性命豁了出去,有一次汽車的後輪胎幾乎已經滑到了山路外面,發動機發出震天聲響,最後還是甩了回來。
他左臂傷口的縫線裂開,剛才一直在流血,浸濕了左邊袖子,在晚上看起來就是粘稠的一片深色。
如果說這些對他來說都沒什麼,那麼對他來說最慘的狀況就是常小嘉走了,他收到何川雲打來的電話,說常小嘉已經到家了,但是常小嘉並不接他的電話。
他付出了這麼多,最後還是沒能留下阮秋媛,阮秋媛甚至把外套脫下來丟在了地上,跟著葉少殷一起離開。
謝厲響起阮秋媛說的話,葉少殷是個變態,所以海蔓的死會不會跟他也有關係?葉少殷是個變態,那阮秋媛又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