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認真算起來她還是和向嘉時更為親近一些。
「你要是還拿不定主意,可以先和他再接觸,反正你說他活兒還可以,就把他當炮友睡著,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周長吟說完覺得不夠,又補了一句:「也別太傻,別人家床上把你伺候好了再說兩句甜言蜜語你就淪陷了,掌握住主動權。」
說完周長吟嘆了一聲,心裡默默感嘆:媽的,怎麼老娘身邊都是gay。
「還有,」周長吟補充道,「賀棠溪那邊你別看他可憐就說漏了,沒事加兩把火,我就不信了他這麼沉得住氣。」
「你這麼有把握林靖予也喜歡賀棠溪嗎?」向嘉時問道,他和林靖予不怎麼熟,說的話也少,所以也拿不準林靖予對賀棠溪的態度。
周長吟不屑一笑:「你就看從小到大林靖予對賀棠溪那態度,關心那程度,親兄弟都沒這麼上心的。」
周長吟繼續說:「林靖予也是個蠢貨,真把自己當賀棠溪親哥,他就是認不清自己心裡的感情,你以為我這招只是逼賀棠溪啊,我是借著賀棠溪來逼林靖予。」
向嘉時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周長吟在心底又默默感嘆:自己身邊都是gay也就算了,偏偏這幾個看著帥氣聰明,但在感情上卻是一個比一個笨,都笨死算了。
賀棠溪在知曉林靖予要訂婚的消息之後就一直處在一個渾渾噩噩的狀態。
起先他也不相信,也向向嘉時求證過,向嘉時遏制住自己的那點同情心,嘆息一聲說:「你要是現在去告白,說不定還會有轉機。」
賀棠溪從向嘉時這裡徹底確定了消息的真實性。
他覺得好累,不想去上班,整日窩在家裡宅著不出門,他感覺自己的所有活力激情都被抽乾了,只留下了一具行屍走肉來代替他活著。
賀棠溪也沒有很心痛很難過,只是有一種茫然的空虛感,這種巨大的空虛感猶如一個旋渦,在深夜吞噬掉他所有的情緒,又幻化成一把生了鏽的刀,在他的心口慢慢絞動。
他想起了之前自己過生日,當林靖予給他過第一個生日的時候,他許願想要爸爸能夠愛他,想要有一個幸福的,和其他小朋友一樣的家,想要林靖予能一直陪在他身邊對他好。
等到了初三,等他明了了自己對林靖予的感情時,他的生日願望變了,他許願能有人愛他,而他希望愛他的這個人只是林靖予。
換言之,他希望林靖予能夠愛他。
現在他二十三歲,從初三到現在,這九年時間裡他的願望一直都沒有變過,可是他的願望從沒實現。
他一直渴望的愛著的人即將要訂婚,他們從青澀到成熟,兜兜轉轉都能相遇再相愛,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今夜的自己過分矯情了,賀棠溪想,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他沒有勇氣去孤注一擲,他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