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賀昀遲?昨晚怎麼樣啊?」電話接通,祁明得意洋洋地哼哼兩下,調侃道,「看看,喝個酒都能遇見,你跟冉雯這緣分——」
賀昀遲刺啦一聲拉開深色窗簾,被窗外明晃晃的陽光照得閉了閉眼鏡,返身在床邊坐下,沉聲問,「我就是來問你,為什麼是冉雯送我回來?」
「哈?」祁明今早得回家陪父母吃早餐,這會兒正在開車。周末早晨,路上車多。他堵在二環線,有的是閒扯的心情,簡單描述一番昨夜酒局結束時的狀況,曖昧追問道,「有沒有點進展啊你?」
「能有什麼進展。」賀昀遲用手掌撐著額頭,語氣夾雜著幾絲煩躁,「我跟她沒什麼,昨天不是告訴過你了?」
「真的啊?」祁明打了一把方向盤,斂起笑意,正經道,「不是,這也不能怪我會錯意啊,你還能喜歡誰?就你這一不出家門二不離實驗室的。」
「餵?」祁明開過一個路口,沒聽見回答,疑惑地拿開手機看了看屏幕,「賀昀遲?問你呢?」
屏幕瞬間一黑,顯示對方已經切斷通話。
賀昀遲掛完電話後把手機扔到一邊,顧不上自己沒擦乾的頭髮,直直躺了下去。
他望著上方一片灰調的天花板,只覺腦內有許多話糾纏在一起,亂成一團麻。
躺了沒一會兒,手機又玩命地響起來。賀昀遲不勝其煩,摸過來一看,是莊澤森的來電。
莊澤森早就給他發過十幾條消息了。今早大老闆突擊實驗室查打卡,碰巧撞上賀昀遲缺席,問他是個什麼說法。
賀昀遲不得不匆匆爬起來洗漱,趕去實驗室。路上逐條翻了一遍未讀消息,除去開會通知和各種學校事務,就是任鈞給他留的一條:有空給哥打個電話。
賀昀遲往上一拉,昨晚的消息記錄里,除開兩條祝福,他竟然還發了一句心情不好。
難怪還有兩個大哥的未接來電。
賀昀遲頭更疼了。
雖然沒有強制要求,但大部分學生周末都會照常到實驗室打卡做實驗。賀昀遲向來是只早不晚,今天頭一遭晚點還遇上查崗,倒霉透頂,破天荒在辦公室挨了半個小時的說教。
「你今天怎麼啦?睡過了?」莊澤森特地等在老闆辦公室門口,見他出來,跟上去遞了瓶水,「喝不喝?」
賀昀遲擰開瓶蓋,灌了兩口才答,「嗯。」
「那也別關機啊。」莊澤森說,「你平常睡覺不都開震動嗎。」
他沒太注意賀昀遲的神情,「不說這個了,那個郵件你看了沒?下個月去C市開會。」
賀昀遲打開郵箱,確實有封新郵件,老闆選定了他們幾個人一起去C市某大學聽報告,「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