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很久。這什麼?」羅恆秋拎起那袋子,看到上面寫著「綠豆餅」三個字。紙包里放著六個金黃的餅,餅皮是酥的,層層分明,裡面裹的綠豆餡泥又香又甜,咬開之後滿口清香。羅恆秋很快吃完了一個。他還沒吃晚飯,此時確實是餓了。
兩人把那袋子餅吃完了黃鱔粥才上來。鄧廷歌呼嚕嚕喝了一半,燙得直喘氣。
羅恆秋見他不提,於是主動開口:「我聽鍾幸說,你簽了他們工作室。這挺好的,鍾幸這人可能口沒遮攔,但人非常靠譜。而且他很欣賞你,你跟著他不會吃虧。人脈多自然資源就多,你能挑的好劇本當然也會多一些。」
鄧廷歌抬起頭靜靜聽他說話。
「那混蛋給你開什麼檔次的工錢?不會剋扣你吧?」羅恆秋笑著說,「有的話跟我說,我帶你去勞動局告他。」
「鍾導不會剋扣我這個的。」鄧廷歌放下了勺子,瓷勺沉進碗裡,「畢竟是師兄你讓他這樣做的,他肯定要給你面子。」
羅恆秋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了。
粥鋪的老闆又走出來給客人端粥,兩人都沉默著不出聲,待人走了才同時抬眼瞅了眼對方。
羅恆秋的心也沉了。他在鄧廷歌的眼裡看到了抗拒和隱約的躲閃。
「師兄,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我現在有點懷疑鍾導要簽我,是受你的影響比較大,還是欣賞我比較多。」鄧廷歌抓抓腦袋,「我有點沒自信了。」
羅恆秋平了平心緒:「這個你不需要懷疑。鍾幸不是那種被我說幾句就會輕易下決定的人,你和他相處過就知道了。我的話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最終讓鍾幸做出這個決定的肯定是你自己的資質。」
鄧廷歌的眼神轉開了,不知在想什麼。
「師兄你幫了我很多。」他說,「我不知道怎麼報答你。」
羅恆秋笑了笑:「我和你不用說這個,生分了啊。你再說我不高興了。」
鄧廷歌看著他:「師兄,我沒什麼可以給你的。我……我……我們之間也……不可能。」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但羅恆秋都聽清楚了。
羅恆秋放下了勺子,扯了張紙巾擦嘴擦手。
「你想多了。」雖然他已經盡力控制著自己的語氣,但一開始親熱如朋友的口吻已經徹底消失,他幾乎是帶著一種事不關己的冷漠在講話,「我覺得你很優秀,和你認識也有好幾年了,關係雖然不能算特別好但至少你還喊我一聲師兄,所以想幫你一把。鄧廷歌,我不是那麼齷蹉的人。」
鄧廷歌從未聽羅恆秋用這樣的語氣喊自己的名字,一下就忘了自己心裡不舒服的事情,忙不迭地解釋:「不不不,師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絕對沒有這樣想過你!」
羅恆秋靜靜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