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獎了嗎?」鍾幸有些茫然,「我很久沒關注過流行音樂這一塊了。」
方仲意愣了片刻,問他:「你沒聽我的專輯嗎?」
「沒時間。」鍾幸皺著眉頭,像模像樣地跟他抱怨起自己的工作有多麼忙,「別的事情根本沒有時間想。正好這個混蛋又出了事,我三天兩頭飛來飛去,忙出病了都。」
方仲意正想問他現在好點了沒有,一直悄麼麼偷聽兩人聊天的許醫生接上一句:「胃病,還有焦慮和失眠。現在好多了,他失眠那段時間啊,真是……」
他這句話立刻引起了羅恆秋和鄧廷歌的回應。
「你睡不著不是有許醫生抱著你嗎!你打我電話做什麼?」鄧廷歌笑罵道,「也不說正經事,還讓我給你唱安眠曲!」
鍾幸:「……他要上早班,我是到陽台上才給你打的呢。」
鄧廷歌:「你怎麼那麼貼心啊!你一晚上打了十三次電話給我,你怎麼不對我貼心啊!」
鍾幸:「你一個閒人,我是你工作室的老闆,聽我幾個電話就不爽了是吧?」
羅恆秋立刻接上話茬:「等等,而我是你工作室的大股東。你吵他,就等於吵到我。」
兩個人開始扯皮,說起留學時候羅恆秋賴在鍾幸家裡不肯走還蹭吃蹭喝的往事,而許醫生對鄧廷歌說的安眠曲十分好奇,興致勃勃地問最後唱了沒有,到底唱的什麼。
幾個人聊得開心,方仲意完全插不上話,肩膀慢慢鬆懈,背完全靠在了椅上。
他坐在這桌邊,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飯局畢了,許醫生和鍾幸回家。鍾幸坐在副駕駛座上不出聲,默默看著窗外。夜深了,原本細細的雨滴也越來越大,砸在車窗上啪啪亂響。
「他就是你的前任嗎?」車開了一半又堵上了,許醫生關了車內的音樂,轉頭跟鍾幸說話,「你為什麼不開心?」
鍾幸說我不知道。
「他現在應該發展得不錯。好像回國之後有長期的打算?」許醫生頓了頓,輕聲問他,「你是覺得自己今天太不禮貌了嗎?」
「……有點。」鍾幸終於轉過頭,「我好像不應該那樣做的。」
「他看上去很傷心。」許醫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