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是说出了她的心声,她如同偷窃被当场抓的贼一般低着头不敢看林慕城,见着林慕城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我明天就让他们走
林慕城想到方才站在二楼看他们的那人,问道:不必,你喜欢便都留着,今天那白衣男人是怎么回事?
云相思:一个道士,他来葑城之前被两只蛇妖缠住,我见他好看暗里助了他,没想到他后来来了葑城,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林慕城仍旧以长辈的身份说她:好,你今后做事得有些分寸,不可奴役百姓,不可欺/辱男子,不可随意杀生,你可不小了,我也有事,这两日会离开葑城。
云相思无奈摊手:我不曾奴役过葑城百姓,他们来为我造宫殿,都是有工钱,自愿来的,而且他们很喜欢我们。
林慕城侧目看向了地上趴着已经死了的段轩:好,也没有什么事,我得去找你大舅娘了。
言罢,弯起嘴角,信步离去。
诶、大舅,云相思喊住了路过的他,昨晚你的那间房还空着。
林慕城意会,点了点头。
他出来时,抬头见着文诗凤还弓着身子靠横栏上,他手里拿着酒,正大口大口地喝,见着林慕城出来,他不悦地收了酒揉了揉有些晕的脑袋。
收了酒后,文诗凤盯着林慕城,见他的确在看自己,便从楼上跳了了下去,哪料得林慕城不为所动,二楼并不高,他就看着他跳下来去,看着他摔得疼醒了大半的酒。
文诗凤坐在地上咬牙切齿看着林慕城,指着他怒道:狗贼,你居然不接着我?!
他只是想到林慕城从澧州酒楼摔下时被南邶接着的画面,也只是想被他接着而已。
林慕城忍俊不禁看着他,走过去蹲下身子,十分无辜看着他:你这么重,我怎么接得住?而且是你自己要跳下来的。
文诗凤想他总有一天会被林慕城气死,便自个儿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往楼梯口爬去,林慕城起身看着他笑道:你可没有房间,这是去哪儿?
文诗凤自然知道是云相思说没房间是为了成全他和南邶的,虽然隔了很多年,他仍旧记得林慕城来找他喝酒,跟他分享他喜欢林封城时的那份喜悦。虽然那时林封城不在,但他的目光仿佛浸满了他,再容不下任何一人。
就连在眼前陪着他喝酒的自己,都不能入眼一分。文诗凤心痛得厉害,真怕会窒息死去,他扶着楼梯慢慢走上去,语气如平常般:我去找那秃驴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打个地铺凑合一晚,你就和你的心上人安心过风花雪月去吧。
林慕城笑着追了上去:你打什么地铺,我刚刚问了小云裳一间房,你跟着我睡,你睡床,我打地铺。
文诗凤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但从林慕城眼睁睁看着他从楼上摔下,现在这一瘸一拐都不扶着他,他也能看出这家伙对自己有多直:
上了楼,文诗凤才将憋着的话说了出来:要不,你告诉我是哪间房,我自己过去,南邶道长或许现在在等着你,你也不用打地铺。
林慕城想着也是,便点了点头,道:从这儿直走左拐第二间。
文诗凤压着要吐出的着,冷冷道:好。
林慕城看着人扶着栏靠走了几步,并无大碍,便转过身去寻南邶了。
南邶此时正坐在房内桌上擦他背着的那把大刀,听着门被推开,抬头看了过去,温和笑道:回来了?
林慕城关了门,点头,随即目光就被南邶手里的刀给吸引了过去,他盯着那把刀走了过去,问道:这刀有点儿奇怪。
南邶问他:何处奇怪?
林慕城坐了下来,这刀的气息他非常熟悉,和身上除魔刀的气息十分相似,然毕竟除魔刀是淬炼万年打造出来的,这刀根本不能比,他道:我能看得出,它很克制魔气,是一把伏魔的好刀。
南邶点了点头:你眼光不错,这刀就叫降魔刀,我曾听说天界有一把除魔刀流落人间,要比我这把刀好很多,或者说,我这把刀和它没有可比性。
林慕城笑着点头,语气淡然装作不经意问起:这把刀你怎么得来的?
南邶笑得十分沉稳,回道:是师父老人家传给我的。
二人围着一把刀谈了许久,丝毫没有将话题终止并去洗澡睡觉的意思,夜也渐渐深了,林慕城才开口提议道:南邶道长,我们是不是该睡了?
话音刚落,哐地一声,门忽然开了,林慕城转头看过去,就见着从地上慌张爬起的文诗凤,他很是尴尬笑着抬头看向林慕城和南邶,慌忙解释道:我路过找水喝,脚滑摔进来,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第24章 葑城狐妖篇七
文诗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爬了起来,关上了门。
他溜回房间,这才感觉到脚踝处传来的阵痛,便瘸着腿跳去床上,一把躺下,脱了鞋子,从乾坤袋摸出药来敷脚。
他想到刚刚偷听跌到门里去时被林慕城和南邶盯着的场面,越发觉得尴尬,还好已经回来了,没被两个人的目光给戳出洞。
然刚擦好药穿起鞋子,门就被推开了,林慕城走进来将门给拴起,一边温声道:没有找到水,我这儿有,吃橘子解解渴么?
文诗凤一惊就坐了起来,他看着林慕城走进来,满脸窘迫,不知道说什么,只结结巴巴问:你你怎么来了?
林慕城道:你不是说来找水喝没找到?忘了你刚摔下去脚好像伤了一点。
边说着,他边从乾坤袋里拿出几个橘子,丢给他一个,文诗凤下意识伸手接住,笑咧咧道:难得,美色当前居然能想起我,你要对我一直这么仔细,我都得怀疑你喜欢的是我不是他。
林慕城微微笑着走过去,坐在人床榻旁,玩笑味十足说道:今天小云裳跟我说要你,你不如来当我甥女婿,叫我一句舅舅?
林慕城一和文诗凤就忍不住乱扯,有的没的说着似乎能扯到天外去,而和南邶谈话却是很正经的,文诗凤白了他一眼:我有那么畜生?能对一小姑娘下手?
林慕城忍不住笑了一声:只要你敢想,肯定有的。
文诗凤忽然道:那我想你,怎么样?
林慕城的笑顿时停滞,文诗凤见着立即哈哈大笑:不拿你开玩笑,你也别拿我开玩笑,我该洗洗睡了,你也早点回去。
林慕城:
文诗凤边把外衣褪下,揽在手中,说道:我昨天在这儿闻到一股香挺有那啥效果,你不如去问你甥女拿一点对付林封城,或许你可以在上面。
林慕城笑得一言难尽,他侧头看着文诗凤,忽然倾身将人抵在身下,看着错愕的人,皱着眉头问他:我这样很像在身下的那个?
文诗凤还没回过神,林慕城就起身离开了,走得令文诗凤更加茫然。
林慕城着实是被他一句或许你可以在上面给气狠了,他离了文诗凤的房,转而就寻到二楼窗户,坐上去吹着夜风,拿起腰间的酒壶打开,慢悠悠喝了起来。
他真有些不懂文诗凤的脑回路,如同文诗凤不懂他的脑回路虽然两个人最是了解对方。
林慕城讪讪喝着酒,忽然想起前两次故意对他的调戏,不禁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