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老頭微微一笑：“按現在專業的說法，是略懂心理學。”
我靠，這一臉假笑的小老頭，還挺與時俱進，哪個心理學家能猜透別人心裡的話？林桑在心裡剛編排完，便猛地想起這會被老頭聽去，後知後覺地掩住嘴巴，望過去。
綠衣老頭斂了笑，一本正經地警告：“先生，罵人可不好。”
林桑綻出乖巧的笑，滿臉歉意：“對不起，綠大爺，我錯了。”
綠衣老頭這次不但笑不出了，還黑了臉：“大爺？我有那麼老嗎？我明明比老闆還要小上許多的。”
林桑知錯就改：“綠哥。”
綠衣老頭這才重新掛上微笑，對這個新稱呼點頭同意：“嗯。”
紅裙女子走出來，笑著看向林桑：“先生，老闆請您進去。”
林桑微微彎腰：“謝謝紅姐。”
看著林桑走進去，其餘幾位穿著黃紫桔青顏色的老太太相互之間笑嘻嘻地取笑著：“那你就是紫/黃/桔/青姐嘍。”
林桑快步走向花園，遠遠的，便看到顧牧辰坐在一株石榴花下，純白的襯衣敞著最上面的兩粒紐扣，一件休閒西裝外套鬆鬆地斜披在身上，神情比上次見到時還要疲憊，甚至帶著點厭世的頹廢。
是昨天晚上出去happy大了，怎麼這麼一幅熊樣子？林桑目光盯在那張臉上，直到走近了，才出聲：“牧哥。”
顧牧辰的目光從湖面轉過來，落到林桑頭上的五色雜毛上，眉頭微蹙：“不好看。”
林桑吧嗒了下嘴唇，竟然還忘了這一茬，為了搶救形象，她嫵媚地甩了甩頭，綻出招牌的梨花渦笑，右眼眨出一個大大的電波。
顧牧辰目光移到她的小梨渦上，沒再說話。
林桑繼續補救：“牧哥，我本質上，就是今早上那種陽光健氣少年，這頭五顏六色，是為試戲獻身，叫敬業。”
顧牧辰看著他，一小會後，把目光轉開，重新盯著湖面。
林桑也看向湖面，淡青色的水微波蕩漾，大片的翠荷在陽光下閃著光，成群的金魚快樂地游為游去，確實很漂亮，但，用得著這麼專注，臉上還掛著傷春悲秋的淒涼？
這是生機勃勃的五月，不是草落葉枯的深秋哎。
“你來找我，有事嗎？”
就在林桑把面前的臉快盯出一個大洞的時候，顧牧辰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沉、慵懶、磁性，像一隻高高在上的白色貴族貓在陽光下誘惑地添著唇，讓人心癢地想抱過來狠狠摸一把，卻腿軟地又不敢上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