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她此時易了容,單從外貌是認不出她來得,她便將心放了踏實,如旁人一樣退到路邊,垂首行禮,等著蕭鈞過去。
此時的他身著絳紫色的蟒袍,頭戴金冠,路過她面前時,身上的龍涎香依然明顯,十足的威嚴貴氣。
哪裡還能看出先前幾次夜半翻牆入室來找她的樣子?
不知怎麼,思及此,拂清竟覺得有點好笑。
但此時不能笑,一點異樣的舉動都會引起旁人的注意,所以她還是竭力隱忍,只消等他走遠,自己就可以自由呼吸,該幹嘛幹嘛去了。
然而正在此時,卻忽見已經過去的人突然頓住腳步,回頭望了她一眼,問道,“你是……”
拂清呼吸一凝,奶奶的,都已經變了臉,難不成他還能認出來?
她盡力淡定,平穩答道,“奴婢乃是晏府家奴,過來代夫人傳話。”
自然,聲音也是變幻過的。
而果然,面前的青年未再多說什麼,微微點了點頭,轉身繼續往前去了,直至出了府門,跨上駿馬,消失在了街道上……
拂清總算鬆了口氣,也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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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正式入到內庭,開了酒宴,晏明雲才發現,公主府的奢華,果真超出她的想像。
時值初冬,外頭早已是天寒地凍,花園中卻處處奇花異木,好似四季如春的南國。
原來方才所見的牡丹,只不過九牛一毫,當賓客們見到梅花與夏蓮齊放,山茶與秋菊爭艷的盛景,才明白長公主府的花匠們到底有多厲害。
置身於如此人間難得的景色中,眾人早已忘卻了初冬的那點寒意,此時,貴婦們都環繞在蕭怡容身邊,努力與她攀話,年紀輕些的少女們,卻忍不住賞起園景來。
說來晏明雲也有日子沒有露面了,今日見到她,從前幾個相熟的貴女都圍了過來,相互問候過一些面子話後,卻有人忽然提到,“今日晏家就你一個人來的嗎?上回與你一同去玉津園的那個明珠呢?”
很顯然,經過那夜及後來寧王接二連三的袒護,這個叫“晏明珠”的女子,已經引起了京中貴女們的注意。
這也叫晏明雲心間一頓。
聽見拂清的名字,她明明厭煩,卻又要顧及面子不能表露,只得尋了個藉口,道,“我那位義姐前幾日染了風寒,怕過病氣給大家,就留在府中休息了。”
她慣會做出大方親和的模樣,此時如此,眾人也沒看出什麼異常,還想繼續同她打聽拂清的事,她卻實在厭煩的緊,硬是把話題帶了過去。
如此一來,總不免叫人覺得她是態度傲慢,沒過多久,便聽一人故意問道,“說來也有些日子沒見了,沒想到晏大姑娘的氣色很是不錯,只是不知,令妹現如今在靜心觀里過得如何?修行可還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