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蕭鈞來了。
眾人一頓,皆向門口投去了目光。
須臾,就見蕭鈞大步邁了進來,身穿蟒袍氅衣,頭上戴著金冠,裝束規整,神色肅斂,顯然不是醉酒的模樣。
他立定後先向宣和帝行禮,道,“兒臣來遲,叫父皇久等,請父皇贖罪。”
看他一身寒意,顯然是匆忙趕路而來,宣和帝不由得更加奇怪,頷了頷首,問道,“今日怎麼來的這麼晚?”
卻見他眉間帶著凝重,答說,“兒臣府中出了些事,一時耽擱了。”
出了些事?
這話頃刻間便引發了眾人好奇,齊齊露出求解的目光,宣和帝也趕忙問道,“出了何事?”
蕭鈞道,“有人對兒臣的側妃暗中下藥,引得她在晚飯的時候突發不適。”
下藥?
這可不是小事,他話音落下,只聽已有人忍不住發出了驚呼。
就連宣和帝也皺起眉來,道,“是何人如此大膽?他又為何向晏氏下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鈞卻有意看了看皇后的方向,才道,“啟稟父皇,主謀者叫做佩湘,她指使兒臣府中的丫鬟,在側妃的茶水中投入了能導致不孕的藥物,而側妃方才在吃飯時候突發腹痛,兒臣便喚了府醫,哪知幾經問詢,竟發現了此事,因為事情稍有些複雜,所以才來遲了。”
宣和帝聽完,當即就變了臉色。
他也是宮中長大的皇子,無論幼年之時的見聞,還是自己的身邊,確實不乏有此類事件發生,他一直深深厭惡這樣的陰招,但過去的那些也就算了,現如今此時發生的長子身邊,直更加叫他惱怒。
——想他好不容易才給長子身邊安置了個女人,且他也甚是喜歡的樣子,眼看沒準兒很快就能抱到孫子了,卻有這種混帳從中作梗,叫他怎麼能不氣?
宣和帝當即就怒道,“沒想到寧王府里也已經有這樣的陰毒之人了,簡直無法無天!”
蕭鈞點了點頭,在旁附和道,“父皇所言極是,當初母后將其送到兒臣府上的時候 ,兒臣只見她行事還算老實,便一直將其留了下來,卻沒想到,她竟存了這樣的心思,簡直堪比蛇蠍!”
這話一出,眾人卻當即抓住了重點,齊齊看向了皇后。
宣和帝也皺眉問道,“這個叫佩湘的,是你的人?”
這話分量可著實不輕,皇后當即一個激靈,險些要百口莫辯,忙搖頭道,“陛下明鑑,這個丫頭的確是早前從鳳儀宮出去的,可臣妾也不知,她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