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裡難免覺得奇怪而已。
不過, 對於拂清而言,此時的疑惑似乎更甚於他。
拂清覺得,師父在外人面前,一向話不多,尤其先前還並不打算見蕭鈞,她原以為,今日師父會對他很是冷淡。
但她絕沒想到,師父會問他這樣的問題。
畢竟,師父從前並不關心別人的私事。
可今日究竟是怎麼回事?
抬眼看看,蕭鈞話音落下後,師父也並未再說什麼了,但那一雙眼睛,卻還是徑直將人望著,而蕭鈞也已經隱約有些不自在了。
她想緩和一下場面,遂咳了咳,主動道,“師父方才在房中靜修,還沒有喝水吧,弟子去給您煮茶。”
這話一出,只見師父的眼眸終於動了動,看向她道,“不必了,我還不渴。”
也或許是終於意識到了不妥,她又對蕭鈞道,“公子雙眸異與別人,老身一時好奇,多問幾句,還請你不要介意。”
蕭鈞微微笑了笑,道,“不會。”
無塵頷首。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實在超出她的預料,那一刻,恍然與震驚齊齊湧上心間,叫她難免不失神。
但她畢竟已經不再是定力不足的年輕人,並未完全喪失理智,所以堅持著沒叫自己露出異樣。
目光轉向拂清,她又勉力穩住心神,問那個年輕人道,“你該已經知道,她的經歷,她的性情,那麼你對她,可是真心?你又打算如何安置她?要知道,她是絕不會屈居別的女子之下的。”
蕭鈞沒有猶豫,聞言答說,“請您放心,我願意一生只她一人,更不會叫她在別人之下。”
這樣的話語,多麼好聽,連拂清自己聽了,目中都忍不住流出了暖意。
可無塵卻又問道,“以你的身份,如何能做到?”
蕭鈞微頓,只答,“我會盡力去爭取,便是傾盡所有,也不會委屈她。”
傾盡所有?
無塵目中一頓,問道,“以公子的身份,若是真的傾盡所有,不會覺得可惜?”
蕭鈞明白,這不止是眼前人的疑問,這世上大多數的人,聽他說出此言,大約都不會相信。
有些話,他甚至也從未對拂清說過,趁今日之機會,說出來也好。
他稍稍緩了緩,答說,“我雖出身出身富貴,但自幼失母,嘗盡涼薄,以致於從前一直性情寡冷,直到遇見拂清,才初初察覺世間有色彩,亦有溫情,暫且不論過往,就說她今次為了我,遠赴千里,去到嚴酷的戰場上,甚至臥冰嘗雪,不顧自己的安危,我如今又如何能負她?今日感激高人肯見我,我也願在您面前保證,如果此番拼盡全力,還是做不道給她正妻名分,那我情願放棄一切,隨她浪跡天涯,絕不反悔。”
話音落下,他目光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