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之切切,生怕拂清要與晏明雲算舊帳,所以決意一力承擔,而晏明雲聽了卻忙搖頭道,“不,不管他的事,你要算帳就來找我,是我的錯,你不要治他的罪。”
……
二人目露恐懼,爭著擔責,那情景,就如同拂清是無情的惡人,硬要來拆散一對有情人一樣。
她默嘆了口氣,伸手示意二人暫停,道,“既然都逃出來了,為何不走遠點?難道不知京城人多眼雜,怕人認不出嗎?”
聽她此言,二人俱是一愣,陸子文率先反應過來,忙答道,“娘娘說的是,微臣原是要打算帶她離開的,只是一下有了身孕,不便遠行,只能暫住京郊,避人耳目,請娘娘開恩,待明雲生下孩子,我立刻帶她遠走。”
拂清聞言,稍稍頓了頓,問道,“那你的官職也不要了?”
陸子文低著頭,半晌,只道了一句,“微臣汗顏……”
而一旁的晏明雲,死死咬著唇,一雙眼睛通紅,已經落下了淚來。
拂清看在眼中,忽然開口,問她道,“你就沒有什麼話說?”
卻見晏明雲怔了怔,道,“從前,是我太狹隘,生過不少噁心,也害過你……我不奢望你能原諒,但,但只希望你能放我孩子一碼,待我把他生下,你要殺要剮,我絕不反抗,也只求你,不要再牽連他人,我表哥……他沒有做過什麼壞事……”
話未說完,又是一串眼淚跌了下來。
陸子文則趕緊伸手將她扶住。
畢竟看樣子,她的肚子比拂清的還要大一些,想來,月份應該在她之前。
拂清面上淡然,掃過她的孕肚一眼,道,“看在孩子的份上,希望你是真的醒悟,別白白錯過這一次的機會。”
晏明雲一怔,“你……”
似乎還有些不太敢相信。
拂清卻已經轉身,重又坐回車上,離開了。
倒是那二人還立在原地,怔怔目送了她許久。
蕭鈞方才一直在車內旁觀,待車行後,不解問道,“看樣子,你這是打算放過他們了,那何不當做沒看見,過去就是了,又與他們費什麼唇舌呢?”
拂清搖了搖頭,“人生在世,總要有所敬畏,我若不出現一下,怎麼能提醒她謹記過去曾犯過的錯,而倍加珍惜當下呢?再者,我若是不理會就過去了,只會叫他們心存僥倖,若是有朝一日,被別人看見了,告到你面前,你不懲戒都不成了。”
這話說得有禮,蕭鈞心服口服的道,“還是你考慮的周全。”
話音才落,卻見她忽然“哎”了一聲,還凝起眉來,似乎有些不舒服,這叫蕭鈞一下緊張起來,趕忙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