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的日子三月剛過,氣溫還挺低,蕭琰穿著一身墨藍色高領毛衣,套了一件羊絨大衣,底下是牛仔褲和靴子,顯得一雙大長腿逆天修長筆直。
往群山峻岭之間一站,就是一幅令人心折的畫。
他的氣質沉靜微涼,與早春仍帶寒氣的溫度莫名契合,筆挺的身姿如同松針上不曾融化的霜花。
齊漠本來正倚著樹,嘴裡叼著根沒點燃的煙,百無聊賴地聽一個三流導演找他拉投資,就想找兩句話把人打發了,隨意一瞥中看到了蕭琰。
他冷淡矜貴的臉上立馬帶上熟稔明朗,說了一句失陪就大步向蕭琰走去。
來拉關係的導演也只能暗嘆自己運氣不好,以及——蕭琰和齊總果然交情好。
三月的空氣微寒,但很清新,一行二十來人走走笑笑,氣氛正好。
蔣明翰挑的山在出了B市的H市,風景明秀,雖然不算荒山野嶺,但也沒怎麼經過開發,又特意選了一個二十人救援隊墜在後面遠遠跟著確保安全。
這具身體經過蕭琰一年以來的鍛鍊,體能得到了很大提高,爬山爬得挺輕鬆。
而齊漠作為二世祖,沒成年前打架鬥毆的事兒沒少干,對比一群常年做幕後的導演編劇投資商,走得真是不能更輕鬆。
不過雖然這樣,大半天走下來背上仍舊冒了汗。
其他人累成死狗氣喘吁吁,齊漠也汗流浹背呼吸不穩,就蕭琰還氣息平穩,步伐從容。
齊總憤憤不平,明明他健身房跑得可勤快,為什麼看起來體力還不如阿琰?
攻的尊嚴何在?
不得不說,齊總總是想太多。
心裡不高興就想禍害人,走在他身邊的蕭琰就成了被禍害的對象。
好好走路的蕭琰時不時就要被齊總蹭蹭撞撞,簡直防不勝防。
對於齊漠這種跟孩子似的舉動,蕭琰一向很縱容,他只是在齊二少又不好好走路外這邊兒歪過來的時候挪了一步。
嗯,也就是差點讓齊二少沒站穩而已。
扶了一把的蕭琰臉上含笑,挑了挑眉:「這下能走穩了嗎?」
好不容易找了處還算開闊的地方放下東西準備午飯,原先興致勃勃的一群人坐下起不來大半。
最後還是幾個曾經策劃和參加過野外生存節目的導演攝像把鍋架起來,點燃酒精爐子,開始弄中午吃的東西,還預備另外燒堆柴,架個鍋。
蕭琰才坐在樹下歇涼,齊漠又不老實,湊過來問:「阿琰怎麼一點也不累的樣子?」
蕭琰眉梢微挑,靠近齊漠,放開一直被他調息壓抑的呼吸,反問:「誰說我不累?」
齊漠仿佛間似乎能感覺到蕭琰說話時的氣息,心跳霎時亂了,臉上仍死撐著不動聲色。
蕭琰沒有撩了人的自覺,他神色鄭重,問齊漠:「你知道樹上有什麼?」
齊總一頭霧水:「有葉子?」
「不對。」
「有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