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著其他人的時候。
齊漠比他許多同年紀的人更沉穩一些,但在感情這種細膩而又不著痕跡的交鋒中,他本性中的弱點仍舊太明顯了。
明顯就代表好安排。
蕭琰自顧自決定了用慢性手段磨平齊漠對他的躁動,而齊漠從始至終都被放在等待結果的位子。
這種自以為是絕對能讓絕大部分人討厭,蕭琰很清楚。
不過,他想,自己令人不喜歡的地方又何止這一點呢?
齊漠會愛慕他,只是因為沒有看明白。
公司為他租的房子還有兩分鐘到。
蕭琰的肩膀已經麻了。
他把齊漠的頭輕輕移到靠背上,不在意地活動了一下。
留了一隻手在齊漠肩膀上固定,以免睡過去的人撞到頭。
然後在車子停穩後收回手,又拍了拍他。
齊漠睜開惺忪睡眼。
神態中是被打擾的暴躁和不耐煩,然後在看到蕭琰的一瞬間霎時消散。
變化之快堪比川劇變臉,讓一邊兒的周粥都暗自驚嘆。
他這時候酒已經醒得差不多,腦子裡還沒理清楚事,就下意識從精神抖擻氣勢十足變成了面色蒼白,疲憊中還帶著一點點虛弱。
蕭琰:……
蕭琰並不打算慣著他戲精的習性,他強行無視齊總的十八般變臉。
「我讓周粥送你回去?」
齊總眉心微蹙,虛弱得仿佛風吹就倒,還應景地咳了兩聲:「咳咳咳,阿琰,我實在有點兒難受,不能在你這兒住一晚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把他那套和蕭琰就隔著面牆的房子忘到了九霄雲外。
並且決定把這件事捂得死死地。
蕭琰直直盯著齊漠,在齊漠不要臉地又咳了兩聲後,有點兒無奈地點了頭。
得了好處的齊總今天晚上如同被智慧之神摸了頭,突然對正打算開車回家的周粥說了一句:「老周,我記得你家挺遠的,現在回去晚上能休息好?」
周粥嘴角不著痕跡地抽了抽。
他,一個助理,兼職司機,天天需要跟在藝人身邊,難道還能住得跟藝人相距十萬八千里?
事實上,周粥作為被齊漠專門找來保護蕭琰的退伍軍人,還是特種部隊的,工資堪比一些帶著二線明星的經紀人。
齊漠還專門給安排了房子,就在隔壁小區。
走路過去都不用二十分鐘。
而且,他的被保護人,蕭先生一清二楚。
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生命中第一次感覺到了窒息一樣的尷尬。
周粥:我老闆,還是幫過我大忙的老闆睜眼說瞎話,我該不該丟掉智商配合他?
蕭琰面色自然地倚靠在車上,就看齊太子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