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喝完,他丟一次性杯子的時候,突然問了句:「怎麼不準備西藥?見效快。」
韓婉隨口回道:「其實也還是備了些以防萬一的,不過蕭哥你不是不喜歡西藥嗎?」
「從哪兒聽說我不喜歡西藥的?」蕭琰問得仿佛也很隨意。
韓小助理卻突然支支吾吾起來,「我,我一時也想不起來,應該是蕭哥什麼時候你說過吧?」
「可能吧。」
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他不用猜就知道,這大概又是哪朵向日葵在兢兢業業當田螺姑娘。
蕭琰很想把齊漠拎到身前端坐好,教導他不要做了事卻不留名,也不要當無私奉獻的傻子。
只是他現在正想著法子打消傻子的愛慕,沒有立場。
飛機落地是下午五點,等到了預定好的招待所已經晚上八點了,蕭琰喝了沖劑很快睡了。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喉嚨乾澀,感冒顯然不但沒好,還加重了。
他從行李箱裡找出感冒藥片,吞了兩粒。
第一次沒吞下去,又喝了口水才算是咽下去,就是這樣一來沾水的藥片苦味全化開了,一軲轆粘在舌根上,苦得人反胃。
蕭琰皺了皺眉,開了盒牛奶壓了下去,也不在意剛吃完藥能不能喝牛奶。
出來的時候其他演員招呼他一起吃早餐,粥和包子。
這荒郊野嶺的簡陋招待所能倒騰出這些已經很不錯了。
副導演之一急匆匆過來拿了個包子,就著喝了一碗還有些燙的粥,臉色不大好:「有個器材不小心損壞了,備用的換上去需要些時間,大家先歇一歇,等換好我們就開工。」
不過劇組這兩天大概走背字,因為好不容易弄完這一茬,安裝器材的工作人員卻有一個摔了下來,沒出大事,但骨折是少不了了。
劉瓊連忙叫隨行醫護給包紮了,又找人把受傷的人員送鎮上去,眉頭一直皺著。直到一切準備就緒,蕭琰和方萱萱作為這次外景的第一場戲也順利通過,才有了幾分笑意。
劇組按部就班順利了起來,感冒卻仍舊沒有好,但也沒有加重,就這麼拖拖拉拉,在蕭琰身上顯足了存在感。
韓婉沖了杯熱茶遞過去:「蕭哥,要不請個假去山下的鎮子上找個診所看看吧?」
「不用。」蕭琰拒絕了這個提議。
他的感冒在好轉,只是有些慢而已,沒有必要因此耽擱劇組的拍攝行程。
事實上,在蕭琰的掩飾下,除了韓婉和周粥,也沒有其他人發現他病了。
一連在山裡拍了大半個月,接近夏天,天氣越發熱起來。
方修良——他作為打下手的之一,跟隨負責電影插曲的一位作曲人同樣呆在劇組裡。
撩起衣服,方修良使勁往用塑料扇子扇了扇肚子,好歹降了降熱。
他往蕭琰那兒挪了幾步:「你就一點兒也不熱嗎?」
蕭琰穿著一件白色短袖,在別人都汗流浹背的時候,他的短袖乾乾淨淨,一點兒也沒有被汗液浸染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