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此念念不忘,
心痛神傷,
愛不能掩飾,然而我貧窮卑微……」
淚珠從她藍色的眼睛裡滾落,一顆一顆打在書上。
她自言自語說:「嘿,瑞麗,認命吧,你喜歡的人是個膽小鬼,他他雙眼睛裡明明那麼愛你,但他永遠都不會說,他不敢說。」
但在勸慰中,這個傷心的女孩子突然捕捉到了一點不同的聲音從窗子那邊響起。
就像是有了某種預感,她的心砰砰跳,旋身撲到窗邊,一把拉開,露出了埃里克被雨水打濕的臉。
暴雨如注,水沿著他的頭髮滴滴答答落下,他是那樣狼狽,可眼睛中又仿佛有不顧一切的火光,要將自己連同她一起燃燒成灰燼。
埃里克捧著瑞麗的臉,神態是孤注一擲的瘋狂,他嘶啞著聲音問:「我貧窮,卑微,一事無成,唯一做出的算得上驚天動地的事是愛你。你願意跟我走嗎?」
雨水打在瑞麗臉上,混著淚水一起流下,「你會永遠愛我嗎?」
埃里克:「只要我還能思考,只要我還有記憶,只要我的身軀沒有化成塵土,我就會一直愛你。」
他碌碌無為,二十多年卑微如同塵土,愛她是做過的唯一的驚天動地的事,而她嬌艷美麗,純潔善良,是枝頭正待盛放的玫瑰。
他將玫瑰拉入塵土,埃里克想,他有罪,他願意餘生行善,不做任何惡事,死後墜入地獄,被岩漿和烈火炙烤魂魄,只求在人世間的日子與心愛的人在一起。YU。XI。
瑞麗:「我跟你走。」
遺忘父母教導,背棄擁有婚約的未婚夫,放棄優渥的生活,瑞麗一生只想瘋狂這一次。
這對在雨夜終於表明心意的戀人私奔了。
「好的,非常棒!」弗瑞的聲音打破沉寂的氛圍。
片場像是被突然驚醒,助理們送熱水的送熱水,披衣服的披衣服,一切又像從那個停滯的畫面之中流動起來。
蕭琰在導演出聲的時候就又恢復了沉靜寡言略帶冷漠的樣子,跟剛剛瘋狂而又愛意熾熱的埃里克有天壤之別。
瑪莎克制不住將目光往那裡落去,悄悄看著他俊美瘦削的側臉。
她知道自己狀態不對,很有可能還沒走出來。入戲太深對於演員來說弊大於利,可她克制不住自己。
靈魂仿佛被分成了兩半,一半總在耳邊提醒不要忘了那是個亞洲人,是個黃種人!另一半卻又仿佛被火煎熬,被玫瑰□□上的刺扎過,只想如同瑞麗一樣不顧一切。
然而被她厭惡又愛慕的人冷冷淡淡、置身事外,明明在拍戲過程中目光中的卑微深情令人動容,可只要導演一喊停,就能迅速抽身遠去,冷漠疏遠。
又有粉絲送來了一大束玫瑰花,瑪莎很想問蕭琰能不能抽出一枝送給她,但她心底的傲慢讓自己克制住了這種情不自禁。
在這種糾結的心思中,電影拍攝逐漸到了尾聲,最後一幕結束,導演舉行慶功宴,邀請劇組所有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