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景疏又道,“皇后,但這是傳言……或許再過數日,脈息自能調勻。”
我微微笑了笑,“我的身子,自己自然知道。陛下身上的毒可解了?”
“陛下已無大礙。”
我微微鬆口氣,“這些年,陛下可曾糾結過,讓我恢復記憶?”
樓景疏遲疑片刻,“陛下從不曾對我說起過這個。”他頓了頓,“出入醍醐洞,終究還是危險至極。陛下有顧慮,也不無道理……”
“無論我將來是生是死,我想請樓大人幫我這個忙。”
他怔了怔,“請說。”
“其實不必說第二遍了,上次我們見面,我曾提過。”我輕聲說,“大人應當還記得。”
屋子裡死一般的寂靜,樓景疏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是”。
樓景疏起身,悄悄退開,到了門口,卻又止住了腳步,“你後悔麼?會怨恨陛下麼?”
我有些茫然,只好淡淡笑了笑,“好像一覺醒來,錯過了許許多多的事情。突然就到了這一刻。”
都說人死過一次,想法便會大相逕庭。
我死過了兩次,好像什麼都不再重要了。
我等樓景疏走了,起身用了些吃的,又換了衣裳,隨手挽了髮髻,出門去找陸亦衍。
恰遇他麾下的將軍們從書房魚貫而出,我便閃身在牆後,靜靜等了一會兒。
前院沒了動靜,我正要走過去,恰好與他迎面遇見。
陸亦衍一身黑色戰甲,腰間配劍,依然是當年在嘉安關下的少年將軍,眉宇間英氣未失。同我久遠的記憶,重重疊疊地合在了一起。
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在這五年之間,成了從不顯露喜怒的的少年帝王呢?
這五年時間,光是為了猜測他的心思,就費了我多少心血?
我站在原地未動,他卻已上前了一步,狠狠將我抱住了。
“你醒了?”他的盔甲又冰又硬,硌得我有些不舒服。
從我的視線,恰能看到他髮髻中插著的簪子。
依然是那支烏木簪。
戴得久了,雖是木頭,竟也有些溫潤內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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