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經過改編之後,原本的大氣磅礴dàng氣迴腸,變成了細碎的靡靡之音,貓抓似的聽著難受。
“煩人。”程今夕訕訕,須臾更加心煩意亂。
她從沈聿的煙盒中抽出一支煙,拿著火柴剛要點,就被他摁住,劈手奪過後,利落地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今天抽得夠多了,香菸麻痹心智,會讓人產生不必要的依賴,不是你該碰的。
“那你早該被麻痹了,還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這個老煙槍還有臉說她,程今夕睨眸看他。明明長著一張妖氣十足的小三臉,為什麼總是要板著一張正經臉裝大房呢,畫風很有違和感好不好。
“我死了你就稱心了是吧?”
“稱不稱心現在不好說,還得你死一死才知道。”程今夕清秀的小臉在妖冶的燈光里蒙上了一層魅惑的蜜色,迷濛的眼似開似合,粉唇輕啟,分外魅惑動人。
之後,他們都笑了。
***
一杯接著一杯,已然數不清究竟喝了多少。
混酒喝讓她的胃裡翻騰起一股噁心的酸cháo。她踉蹌著一路跌跌撞撞摸進了廁所,抱著馬桶吐了個天翻地覆,方才舒服了一些。
程今夕去廁所後。沈聿比著她手機里的那個號碼,用自己的手機給顧淮南撥了個電話。
“餵。”聽著電話那頭陌生的女聲,沈聿猶豫著看了眼屏幕,確定沒有撥錯號碼後才開口,“你好,請問顧淮南先生在嗎?”
“您好,這是顧總的手機,請問哪位找?”很公式化的詢問。
“我是程今夕的經紀人沈聿。今夕在酒吧喝醉了,需要人照顧,還請勞煩顧先生前來接她回家。”
那頭像是愣怔了一下,“您好沈先生,我是總裁的私人助理Cherry,總裁他,他……現在正在開一個重要的會議,不方便過去。不如您將所在的酒吧具體位置告訴我,我馬上安排人手過去接夫人回家。”
“顧總裁貴人事忙,這個點還在開會?”沈聿抬手看了眼手錶,十二點已過半。什麼會議如此要緊,需要不眠不休地從下午一直開到半夜,就連自己的老婆喝醉酒,跟另一個男人孤男寡女地獨處也無所謂?
這個理由實在太過蹩腳,饒是傻子都聽出有問題。沈聿冷笑道,“深更半夜不回家,顧總裁可還記得自己是有家室,有妻子的人?”
“沈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Cherry在公司也算說得上話的老人了,對顧淮南更是一條道走到黑的忠心耿耿,聽沈聿這麼不冷不熱語種帶刺的編排顯然也有些動氣,語氣一下墜至冰點,“自己的丈夫沒日沒夜在外奮鬥工作,不過是為了予她更好的生活。夫人不但不能體諒,還流連夜店玩弄這種yù擒故縱的把戲,那麼敢問,夫人可否還記得自己已為**?”
“櫻桃姑娘真是心qíng耿直,想必也是個真xingqíng的人,”沈聿不怒反笑,“明人不說暗話,我只問一句,顧淮南他到底在哪裡?”
Cherry又是一陣沉默,之後冷道,“沈先生,總裁真的是在開會,如果你不信,大可過來公司瞧上一瞧。”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再多問了。但請麻煩你替我轉告顧總裁,今夕我會好好照顧,盡我所能,不讓她受半點傷害。還請他,放心‘開會’。”後半句他說得極重,幾乎一字一頓。沈聿對著話筒一番冷笑,眼皮子抬了抬,不等那頭回答便掛了電話。
顧淮南啊顧淮南,你可真是好樣的。
☆、第一百零七章漸行漸遠
第一百零七章漸行漸遠
那一晚程今夕喝了個酩酊大醉,迷迷糊糊被沈聿拎小jī似的地拎回家,至於之後的記憶,一概斷片。
早上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屋子裡卻已經沒有人,嗓子還是有些疼,鼻子也不大通氣,大概經過昨晚一通折騰,有些感冒了。
有人說傻瓜更容易感冒,看來說得不錯,程今夕笑笑。
餐廳里留著人來過的痕跡,桌上的那碗皮蛋瘦ròu粥,半冷不熱。還有一張沈聿留下的字條,應該是剛走不久。
雖然已經被顧淮南養壞的嘴巴有些刁鑽,宿醉後嘴巴能淡出鳥來,吃不出這粥究竟是在水平線之下,還是壓根沒上水平線。不過也不是好賴不分的人,自己的老公不給力,沈聿這做閨蜜的這份qíng她算是記住了。
閨蜜?額,程今夕也不知道為什麼經過這一晚會將那個棺材臉歸入這一類詭異的屬xing里。難道是因為他們身上如出一轍的閨怨之氣?
沈聿也是寫得一手好字的。程今夕看著那張字條分神地想。
顧淮南回來的時候程今夕已經喝完了沈聿煮的粥。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背著老公偷qíng,雖然自己毫無意識更說不上接受還是拒絕,可總歸是讓其他男人在身邊照顧了一夜……
程今夕是個對感qíng很絕對的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沒有中間地帶。而她也向來分得清楚,更知道分寸,哪怕被自己的男人忽視,她也從沒想過要拿另外一個男人去刺激他,是對對方也是對自己,還有這段感qíng的尊重。
就連段從都不可以,又怎麼會是沈聿呢。
這樣的戲碼她玩不轉,也不屑玩。感qíng對她來說,從來只是兩個人的事。
顧淮南站在玄關處脫鞋,頎長的身體包裹在素白的襯衫中顯得愈發瘦削,程今夕看著半彎著腰的樣子有些恍惚,他好像又有些瘦了,頭髮也剪短了一些,墨黑的短髮軟軟地耷拉這,遮不住眼中的漠然和疲憊。
“回來了?”程今夕招呼他,也不知道說什麼,恍然失神的樣子有些尷尬,卻還是沒起身,“吃早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