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男子把玩著手中馬刀,一笑起來邪氣四溢:「在下姜延。」
又是姜家人。
陸翼深深看了他一眼:「如今真是人才輩出,一個比一個會出頭。姜延是吧?本將軍記住你了。」
姜延笑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玩著虎符,目送陸翼帶著他的大軍遠去。
楚顧家臣將領鬆了口氣。
「姜家哥兒,你膽子可太大了,」回到帥帳,那位家臣將領不由得後怕,「接下來該如何?」
姜延安撫道:「稍安勿躁,主公或姜揚將軍必會速速安排有能之將接手,我會一直留到新將領入軍。只是,為了避免陸翼起疑,咱們還需儘快攻城。」
說到這裡,姜延還開玩笑道:「下一場戰可就是你表現的時候了,若是能攻破柳家城池,主公必會記得你臨危不亂、指揮若定,為敖戈將軍報仇血恨。」
聽他這麼一說,那位楚顧家臣將領也定下心來,召集眾人計劃攻城復仇。
姜延明面上還是這支王師的主帥,因此坐在主位默默聽著,他是個密探,對打仗一竅不通,聽著聽著就走了神。
不知陸翼日後發現他是個根本不會打仗的密探,會氣成什麼樣。
不知主公會派何人來接手。
不知牧廉在做什麼?
想到最後,他不自覺的,無聲的笑了起來。
*
狄其野的風寒,寒了六七日都沒好。
一開始顧烈有心讓他多修養幾日,也沒說話,最後顧烈也不縱著他了,問:「狄將軍準備躺在床上攻下翼州?」
狄其野也手癢得很,裝不下去了,一邊嘆息一邊生龍活虎地跳起來,看了看顧烈,突發奇想道:「要麼我給你當軍師吧,我出謀劃策,你領兵出戰,有我出馬教你打陸戰,保證洗刷掉你只擅水戰的名聲。」
顧烈一腳把他給踹出了帥帳。
但狄其野顯然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他都樂意做顧烈背後的男人了,怎麼顧烈還不領情,於是第二天又來帥帳磨顧烈點頭。
顧烈覺得好笑:「怎麼?還非得讓我搶你的軍功?」
狄其野對心上人只擅水戰的名聲滿腔憐愛,絲毫不介意分軍功給顧烈:「那有什麼,我樂意。」
顧烈沒好氣道:「你樂意我不樂意,到時候我就不止是不擅水戰了,還得加上一條,忌憚良將,奪人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