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浮沉,原來是個懷才不遇,就在嫉恨之下對親侄女下手的渣滓。
陸翼知道謝浮沉此人持身不正,可他不知道謝浮沉居然人渣到這個地步,他的名聲肯定要被謝浮沉連累了!
陸翼氣得差點吐血。
他越想,越覺得先前的屠城也好搶兵也好,都是謝浮沉教唆的,不是他自己的責任。
因此陸翼撐出一副驚怒交加的面貌,對著謝浮沉厲聲怒斥:「好你個賊子,居然欺瞞本將軍,顛倒是非黑白,偷帶本將軍的兵鑄下大錯!你讓我有何顏面面對主公,有何顏面面對謝家家主!」
陸翼這話說得道貌岸然,謝浮沉聽得嘿嘿發笑。
謝浮沉犯下的醜事都被謝家家主揭發,索性破罐子破摔,他反正要死了,也沒什麼好怕,於是對著陸翼啐了一口,罵道:「你又是什麼好東西?楚王,你這個好將軍可是有心謀」
不等謝浮沉說完,陸翼暴喝一聲「還敢胡言亂語,蠱惑人心!」,提刀就斬,竟是將謝浮沉當場斬_首,他用力之大,不僅把謝浮沉的腦袋利落地徹底削了下來,而且還受慣力影響飛出去老遠,在堂上滾了好幾滾才停住。
也不知是被人頭嚇的,還是大仇得報鬆了一口氣,謝家家主登時翻著白眼暈死過去。
顧烈假裝出一副忍無可忍的怒容,斥責道:「陸翼將軍,你未免也太不把本王放在眼裡了!」
差點被謝浮沉道破謀反之事,陸翼正是後怕心虛,哪裡還顧得上狡辯,只是跪下來低頭請罪,不敢多言。
顧烈把陸翼的摺子撿出來,有意激怒他似的,將摺子往地下一扔,冷聲道:「功臣必賞,可你,不配稱侯!」
陸翼見顧烈扔了自己討要侯爵的摺子,又驚又怒,猛地抬頭,大喊:「主公!」
顧烈微微眯起眼睛,站了起來:「怎麼?你不服?我大楚不會虧待功臣,可要想封侯封爵,必得是定國之功,你的功勞是比得上狄其野,還是比得上姜揚?」
陸翼目眥欲裂,連忙低下頭掩飾怒容,咬牙問:「那主公是要封他們為侯了?」
「姜揚推辭不受,」顧烈平淡道。
這讓陸翼冷靜了一些,卻還是忍不住追問:「楚顧家臣、蜀信降將,我們都跟著主公打了這麼久的天下,勞苦功高,狄其野不過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兒,主公在眾多功臣中單單封他為侯,如何服眾?」
顧烈看看他,嘆氣道:「若是打下半壁江山的軍功還不能服眾,本王看有的人,是想取我而代之啊!」
陸翼連忙重重磕頭:「主公言重!末將萬萬不敢!」
「不敢?」顧烈冷靜地說,「最好是不敢。」
陸翼登時驚出滿背冷汗。
此時,卻又聽顧烈緩和了語氣,對他解釋道:「本王祖父就是以異姓稱王,落得個君臣猜忌,夷了九族的下場。若是大肆封侯封爵,必然為日後埋下動盪之機,故而此舉絕不可為。大楚安定,蒸蒸日上,大家都有好日子過。你放心,本王不會虧待功臣,高官厚祿,該你的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