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那個驕傲到不願存身於世的狄其野,此刻為了安撫顧烈,在愛人面前出於愛意展露出的風_情,迷人得讓顧烈不飲而醉。
再傾城的美人,就算是九天下凡的仙女,都不可能比眼前這個人更讓他心動。
什麼前世,什麼噩夢,在這頭白狐狸面前都是紙老虎,顧烈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
被壓在桌案上的狄其野衣衫散亂。
眼中是懶洋洋的笑意。
顧烈低頭親他。
狄其野手點著顧烈高挺好看的鼻尖:「涼涼的,像阿肥。」
阿肥現在已經胖得相當敦實,完完全全長成了一條大壯狗。
既然都說像狗了,不試試牙怎麼行。
狄其野毫無防備,像是驟然離了水的魚,腰下意識彈起,惱羞成怒。
顧烈趕緊把人壓住,親得認認真真,慢慢把人哄開心。
「陛下,」狄其野察覺到再次復甦的,故意用膝蓋去撩,還戲謔道,「你想別的事有這麼直白就好了。」
顧烈喑啞著嗓子說:「是定國侯心疼我。」
聞言,狄其野低沉地笑了起來,半認真道:「我心疼你?我才不心疼你。」
顧烈聽出他有話要說,因此也不動作,看著狄其野。
「在大楚,所有人頭上都有一把刀,那就是王權。也就是你。」
狄其野話語中沒有指責的意思,只是陳述,他甚至側過臉,親了親顧烈撐在桌案上的手,才繼續說。
「我若是心疼你這個萬人之上的帝王,甚至學他們說些『當家不易』的好聽話,那真是一派胡言。你掌握的是至高無上的權力,帝王是難當,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沒有魚肉去心疼刀俎的道理。」
「當然,我是定國侯,不是平頭百姓。道理還是一樣的,我身為子民去心疼帝王,那叫媚上,我身為臣子去心疼帝王,那叫狼狽為奸。一樣虛偽。」
「所以,我不心疼大楚的開國之君。」
「但你與你,不只是大楚帝王與異世來客,還是愛人。」
「我若是固執著我的原則,為了不背上虛偽的心理負擔,無視你的疲憊苦痛,不去心疼你。這更是虛偽。」
「我怎麼會不心疼你。」
狄其野說了這麼長一段話,其實還是為了開解顧烈,最後,才將祝北河的事點出來。
「我們都是凡夫俗子,你是人,我也是人。做人,無非是別把自己不當人看,也別把別人不當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