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今年才十三,即使狄其野放水放得很明顯,能打成這樣已經不錯了。
如此停頓五六次,再一回,狄其野提劍上挑時用了勁,就失手把顧昭手裡的木劍給挑飛了。
顧昭也不著惱,乖乖地執弟子禮,道了聲:「謝太傅賜教。」
狄其野捏捏顧昭的臉,顧昭眨眨眼睛,撲著抱住狄其野的腰,把臉埋他懷裡躲他的手,把狄其野逗得哈哈大笑。
姜揚腦海里浮出了四個大字:母慈子孝,頓時給自己雷得一個激靈。他轉頭去看顧烈,看顧烈一臉的與有榮焉,跟看倆兒子似的,想起當年顏法古說不是養兒子就是有意思,又是一個激靈,簡直想給顏法古再揍一頓。
刑部尚書疑惑:「丞相,您冷吶?」
姜揚尷尬地笑了過去。
吏部尚書好不容易喘勻了氣,感嘆道:「定國侯與王子感情甚好。」
幾位大人紛紛應和。
祝北河卻語重心長地嘆了口氣,跟長輩似的感嘆:「定國侯長大了。」
顧烈聞言失笑:「他都二十四了,你這是誇他還是埋汰他呢?」
不等祝北河回話,姜揚先奇了:「陛下,定國侯今年二十六,年初您特意給他過的生辰,怎麼還忘了。」
顧烈忘了誰都不知道他家將軍謊報年齡,推說:「他看著小,總讓人混淆了。」
這倒確實是的,兵部尚書也附和道:「每日上朝看著定國侯,總覺得比得咱們都是些老菜幫子。」
吏部尚書埋怨道:「我娘子說,虧得定國侯不愛出宮,不然吶,她就是天天站路邊看定國侯上下朝,也不愛回家看我。」
都知道吏部尚書愛妻如命,吏部尚書這肚子,更是被他那燒得一手好菜的夫人給餵出來的,因此眾人皆是失笑,連顧烈都笑了。
笑完,祝北河才找著機會解釋道:「狄小哥這半年,先和和兵部教導推廣堪輿台模擬戰,耐著性子一輪一輪地教。」
「年底十州都督府派人來述職對帳,他還在大都督府的演武場授課,教他們制敵戰招,臣也去看過,一招一式皆指要害,都是實用戰招。本來,誰不願意來和戶部扯皮?都是被上司硬派來的,現在他們一個個都不想走了,明年年底,包管他們搶著進京。」
「放在以前,狄小哥哪兒管這些事,」祝北河回想起往昔,越說越感嘆,「他那時候,打贏了仗留個紙條子就走,還一本正經跟你說『道理是道理,做人是做人』,哪管你著急上火。」
「你們想想,這可不是長大了。」
狄其野留紙條這事已經成了兵神逸聞,眾人皆知,祝北河這個倒霉當事人再發感嘆,因此又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