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珈言臉上一個囧字:「展哥,我是男的……」
展駿其實也沒有眼線筆粉底液之類的玩意兒,但他對打理髮型還是有點心得的。懷著種不希望溫珈言丟自己臉的奇妙想法,他脅迫著給溫珈言重新整理了髮型,順便在他臉上拍了些爽膚水。溫珈言一臉緊張,整個人都繃著,青春活力的一張臉活生生就給他擰出了一種苦逼相。
「好了,笑笑。」展駿拍拍他肩。溫珈言就對著鏡子笑了一下。那笑容讓展駿稍稍一愣,隨即心想就這個模樣還得去相親,異性戀的世界他實在是看不懂了。
展駿自己沒相過親,沒什麼經驗給第一次相親的溫珈言。溫珈言說相親的對象是朋友的同事,也不算特別正式,展駿就叮囑他沒事多朝那女孩笑笑,絕對無往而不利。
溫珈言直到晚上八點多才回來,看上去一切順利。展駿一邊在電腦上整理「紀文攻略」的後面幾個步驟和注意事項,一邊聽他囉囉嗦嗦地說了今天三個人去了哪兒玩,那女孩有點公主病但人其實還不錯,朋友中途尿遁就留兩人的時候他緊張得連路都走錯了。展駿在沙發上哈哈大笑,溫珈言從未談過戀愛,這對個大學生來說已經十分罕見,見了女孩子還莫名緊張尿意頻出,實在超出他的世界觀了。
溫珈言啃著蘋果,悻悻地結束了自己的相親記,瞟了幾眼展駿的電腦屏幕:「展哥,你要攻略誰?」
展駿拿電腦起身回房,轉頭對溫珈言一笑:「男人。」
撇下風中凌亂的溫珈言,展駿坐床上重新看了一遍昨天晚上的記錄和之後的步驟,又拿出老蔣提供的紀文上課的課表默默琢磨。手機的簡訊聲又滴滴響了,他拿起一看,還是薛景燁。
【展駿,你他媽在哪!】
維持了一年的不正常關係,但薛景燁從來沒有問過展駿做什麼工作、在哪裡住。除了展駿能給他提供的慰藉之外,其餘的事情他從不關心。展駿盯著這行字看了一會,把這個號碼拉入了黑名單。
紀文工作的小學和中學在同一個校區,距離市區比較遠,學生都是住宿,校區裡有好幾個大型的食堂。來訪的校外人在就餐時間可以在食堂辦理臨時餐卡,直接在食堂里消費。小學每個月都有一個家長開放日。展駿在登記簿上認真淡定地寫了王釗君一歲兒子的名字,以「四年級三班王豆豆小舅」的身份成功進入了學校,並祈禱在他離開之前沒人去四年級三班查證。這一天紀文上午最後一節和下午都有課,老蔣的資料顯示他會在學校的教師食堂吃飯,並且不回家直接在宿舍里休息。展駿就在教師食堂附近等著,一直等到下課鈴響,遠遠看見紀文和幾個老師往食堂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