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釗君攤在沙發上,朝正抱著他兒子說話的展駿說:「這傢伙不得了,插班進的幼兒園,才一周,回來就說交女朋友了。」
「豆豆交女朋友了?叫什麼名字?」展駿覺得好玩,抓住王豆豆拍他臉的胖爪子問。
王豆豆想了一會:「不記得了。不過她給我好多東西吃!」
展駿:「……懂了。」
溫珈言圍著個圍裙從廚房裡出來:「這麼肥的小子也能交上女朋友?快分了,別害了人家小蘿莉。」
王釗君怒目圓睜:「即使肥也是帥得不得了的肥,你一個廚子別在這裡誤導專業人士。」
「我不是廚子,我是給廚子打下手的。」溫珈言脫了圍裙掛在胳膊上,從展駿懷裡把王豆豆抱出來塞給王釗君,然後把圍裙遞給展駿。
從他的眼神里展駿看出了想幫自己系圍裙的強烈願望,立刻也用眼神警告了他。
王釗君看看展駿又看看溫珈言:「對了,小溫說有好吃的讓我過來,我可是接豆豆放學立刻就趕過來的。到底吃什麼?」
召喚王釗君是溫珈言單方面的行動。展駿不想讓王釗君知道自己和季修的那些事,但是溫珈言如果執意要說,他也不能阻止。在這個微妙的是否有話語權阻止的事情上,他的立場從來不堅定。
展駿進了廚房忙活,溫珈言和王釗君在外面聊天,沒多久他就聽到王釗君招牌的怒吼,和王豆豆隨即爆發的哭聲。
「爸爸!爸爸不吵架……爸爸不要和媽媽吵架……嗚……」王豆豆的哭聲在兩個男人的安慰中漸漸低了,展駿卻頓時有些出神。
大概結婚就是這樣一件事:它能淡化相戀時所有浪漫美好的瞬間,然後把生活中瑣碎又麻煩的細節不斷放大。爭吵時有,冷戰時有,在不可避免的負面內容之外,能將它繼續維持下去的到底是什麼?
展駿的家庭生活並不美好。他對「家」這個概念的理解在父親欠下巨額賭債和母親病重前後,差別巨大。
溫珈言的家庭是什麼樣的呢?他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從未聽溫珈言說起過關於他家庭的任何事情。
蓋上鍋蓋蒸排骨,展駿一邊把溫珈言整理好的四季豆在水裡洗一遍,心裡有些怪異的感覺。
他不知道溫珈言為什麼說自己不是同類人,卻又表達了想追他的願望。他不知道為什麼一邊被溫珈言的暖感動,一邊卻敏銳地不斷感受到這種暖的毫無來由和前途多舛。對於感情,展駿心知自己從未有過哪怕半次可稱為「正規」的經歷,所以他對於那些來自溫珈言這種人的關懷和溫暖幾乎毫無抵抗之力。
在意識到自己對溫珈言背後的所有事情一無所知時,展駿明白了心裡一直存在的強烈不安。
作者有話要說:剛剛發現第五章被鎖了……可是後台前台都沒有任何提示,只是點進去的時候才出現跳轉頁。
表示十分疑惑,還有點擊量好像消失了好多,所以是又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