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駿囧:「……」
「你剛剛怕得話都不會說了。」溫珈言回頭朝他笑,「很有趣。」
展駿瞪了他幾眼,轉身回到病房裡提著保溫盒就往外走。溫珈言忙截著他低聲問:「怎麼了?生氣啦?我道歉,我說錯話了。」
「我把這個拿下去等你。在最大那棵榕樹下面,下來吃。」
「好好好。」溫珈言連連點頭,笑著把展駿送到病房門口。同病房的另一個人正好從外面走回來,看到溫珈言的笑容也樂了:「小溫呀,好久沒見你笑了。你媽媽還好麼?」
「嗯,檢查的結果和之前沒什麼差別,後天……」
展駿走得遠了,後面溫珈言的話就聽不到了。保溫盒熱度還夠,裡面的飯菜應該味道變化不大。他坐著電梯下樓,想起剛剛溫珈言說的「有對象了」又莫名笑起來,和電梯裡其他面色陰沉的人格格不入,被連續瞪了幾眼。
和溫珈言母親的見面毫無計劃,但出奇地順利。溫媽媽住院期間展駿大著膽子又去了幾次,還陪著溫媽媽說了挺久的話。溫珈言跟母親說展駿和自己是在工作中認識的,溫媽媽毫無疑心,反而不斷問了展駿好幾次他對象的事情。展駿不知如何說明,每次都只能回答「挺好的一個人,很照顧我,我很喜歡」,溫珈言每每在旁邊囧得笑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回頭悄悄跟展駿哀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果真很痛苦。
在溫媽媽手術的當天,展駿請了假陪溫珈言。他以朋友身份和溫珈言一起在手術室外的家屬等候區里坐著,看顯示屏上時間一分分過去。溫珈言前一天晚上睡不著,整個人又疲憊又焦慮。展駿強硬地要求他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就陪著他小聲聊天說話。時間過得極慢,在人來人往的等候區里兩人把外套脫了放在膝蓋上,在衣物的遮蓋下緊緊牽著手。
溫珈言的手心出了很多汗,又冷又黏,展駿的問題他也常常接不上。展駿全程陪著他,事後連他自己都詫異居然能在聽眾心不在焉的情況下,想出那麼多連續不斷的話題。
溫媽媽出來之後進了ICU,當晚溫珈言被護士趕回了病房,但他怎麼可能休息得下來。展駿無法留在醫院裡,就在醫院門外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沙縣小吃里,和溫珈言一起慢吞吞吃了許多東西,同樣熬過了一個無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