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桶塑料做的,宋喻只敢踩邊緣,還要借著謝綏的力,才攀上牆。
等人坐上牆後,宋喻往後一轉頭,大半夜罵了聲髒話。「我操」。
牆的後面是一家人的院子,院子裡圍欄很尖還帶玻璃碎片,跳下去也是那種長刺的灌木。何況,還有條沉睡的狗。
宋喻:「……」
媽的,他怕狗啊。
這個時候謝綏已經非常輕鬆地坐到了他旁邊。
牆上的風和月色和路燈都與眾不同。
視線變得遠,整個夜間就顯得更安靜了。宋喻這一路不知道吃了多少薄荷糖,讓風都帶著那股味道,涼涼的,甜潤微辛。
謝綏隨著他的目光往後看,壓低聲音笑問:「現在怎麼辦。」
宋喻囂張那麼久,頭一次悶聲不說話了。
「找到了!」
「這邊!」
這個時候混混也追了過來,堵在死胡同口,看到坐在牆上騎虎難下的兩人,頓時猖狂大笑。
「你小子在這裡啊!」
「哈哈哈哈,這是你們自己把自己逼上絕境的!」
宋喻不怕和他們剛上,上輩子學了那麼多年格鬥,從小當到大的校霸,不絲毫不虛。
只是他們拿刀拿棍的,他身上帶傷不好跟外婆交代。孟外婆要是認真起來,追根究底,他以後別想和謝綏再見面了。
紅毛吐了一口痰,把雙截棍往肩上搭,走路大搖大擺地:「坐牆上那就是活靶子啊,你小子昨天那麼狂,今天我要你哭著跪著!」
身後的綠毛憨憨地提出了一個問題:「可老大,他們不下來我們咋搞?」
紅毛一掌招呼過去,怒罵。
「你是傻逼嗎!非要他們下來幹什麼!手上有什麼就丟什麼,往臉砸!」
幾位小弟這才唯唯諾諾聽命令。
宋喻聽了這話,哪還能忍,冷笑一聲,就要從牆上那個跳下去。
結果低頭一看——我操!那個垃圾桶已經不小心被他踢翻了。
宋喻本來就有點恐高,現在頭暈了一秒。
……這個高度,跳下去是不是要斷腿啊。
紅毛看他臉色蒼白的樣子,笑得更加猖狂:「狂啊你繼續狂啊!今天我就告訴你城南城北這條街,到底誰是爹!」
謝綏欣賞了一通宋喻變來變去的臉,忍住笑意,問,「往哪走。」
宋喻的人生原則從來都是輸人不輸陣,捋起袖子,冷聲:「下去干就完事了。」
謝綏真被這小孩逗樂了。
按住他,笑:「算了,上次是你,這次我來解決。」
宋喻一愣,抬頭看著他。
城市的星光暗淡,昏黃的路燈反而明顯,少年眼睛帶笑,桃花眼內勾外翹,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從容又優雅。
「你別做傻事啊。」
宋喻話還沒說完,就見謝綏已經特別輕鬆地從牆上跳了下去,落地的姿勢還特別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