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裡就是一副畫,清逸悠遠,袖子挽起,露出冷白的腕骨,帶著名貴的表,似乎還垂眸看了下時間。
這張屢次出現在財經雜誌上的臉,公司人沒有人陌生。
眾人嚇傻了,下樓的時候,差點摔倒。
宋喻步伐一頓,剛想避開他。
結果一輛黑車忽然急開過來,車輪濺起白花,停下後,車門一下子被打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神情猙獰的男人走了下來。秦陌。
「謝綏!」重重關上車門,秦家這位溫和有禮的四少現在跟瘋了一樣,紅著眼,走上前,「你他媽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謝綏視線偏到他臉上,似笑非笑,語氣散漫:「找我?」
活膩了嗎。
秦陌靠近他,整個人在一種瘋魔的邊緣:「你現在跟我回去,我不會讓謝家傷害你的。」
謝綏莞爾,望向他身後,譏誚的神色卻是收斂了點。
他長腿往前一跨,走上台階,傘微偏,笑說:「回家了。」
宋喻很自然地:「恩。」
他現在心頭有一股火。
秦陌淋在雨中,狼狽不堪,看到這一幕整個人像是心被狠狠揪起。嘴唇發白,盯著宋喻的視線恨不得吃了他:「宋、喻?!」
想到那些謠言,宋喻唇角嘲弄地勾起:「堵在我公司門口,秦少有事嗎?」
秦陌眼睛赤紅,卻是看謝綏,氣到口不擇言:「你消失的這幾個月就是跟宋喻在一起?你不是很清高很能耐?現在也淪落到那麼下賤被人包養?」
謝綏還沒說話。
宋喻已經煩不勝煩出聲:「你是不是腦子有病,誰跟你說是包養。」
秦陌的牙齒都在顫抖。
宋喻說:「沒看到我們恩恩愛愛的?趕緊滾吧,眼睛已經瞎子,腦子再進水就不好了。」
謝綏在旁邊笑出了聲。
秦陌卻是滿腔的怒火和絕望,溫和撕碎,他痛苦地望向謝綏。
「憑什麼是他!憑什麼是他!明明是我先認識你!我知道你還是恨我,怪我當初辜負你,我現在已經知錯了,我為了你甚至跟王家鬧翻!謝綏!你他媽到底還要我怎樣。」
宋喻覺得他就是個智障,轉過頭,伸出手攬住謝綏的脖子,讓他俯身。
然後在雨中,主動吻上了他的唇。唇齒間都是薄荷的清甜味。
潑天大雨,擁吻的兩人。
秦陌整個人如墜冰窖。
宋喻結束這個吻。而後立刻偏頭,對那個瘋子說:「看到了嗎,看到了就滾。」
秦陌的表情痛苦絕望之極,像是差點呼吸不過來。
宋喻已經拽著謝綏上車了。關上車門直接開車,憋著一口氣,直接開回家,宋喻都一句話沒說,謝綏也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