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去接他的時候,發現他渾身蒼白,整個人虛得不行,驚得直接打了電話回來。那個時候家人就猜,他可能是有一點幽閉恐懼症。
六歲之前的這兩件事,儘管宋家已經封鎖了很多輿論,怕對宋喻造成不好的影響,可是若有人真的去調查,還是能查到的。
這麼一想,秦家那小孩,可能就是故意的。
宋煦緊皺眉,聲音帶了分焦急:「你昨天一個人雨天被鎖在禮堂?現在身體怎麼樣?」
宋喻很坦誠,淡淡說:「發了燒,但是睡一覺就好了。」
聽他聲音也確實不像病了,宋煦稍稍安心,聲音很低:「你剛剛說秦家排行第四,我就想起來了。我聽說他轉學,就是因為高中談了個男朋友順便出櫃了,秦家老爺子恨不得打斷他的腿,為了避風頭才去的景城,畢竟是秦家當初這事也鬧得不笑。」
宋喻闔眸,一愣,敢情秦陌轉學來景城還有那麼一段事。
「秦陌年紀小,心思倒是不善。」宋煦說:「這事你不用直接管,我會幫你處理的。如果事是真的,秦家再怎麼也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宋喻道:「恩。」
他關上手機,眸光如刀,卻是神色陰冷。
秦家那邊一解決,那麼在景城這邊,他對秦陌就不會客氣了。
一直纏著他說坐下聊聊,那就……好好談一談吧。
周一,現在已經是深冬,天氣越來越冷。走在外面,呵出一口氣,都仿佛能起霧,風颳在臉上刀子似的。
馬小丁從教室外飛奔進來,懷裡抱著兩個熱水杯,凍的雞皮疙瘩都起來,坐到位置上,直哆嗦:「媽耶,我剛才為了打聽敵情,站了半天去聽他們聊天,結果梁祝的情況沒聽到,倒是聽了一堆喻哥的八卦。」
宋喻翻了頁英語書,聽到馬小丁的話,嘴角一抿。
奚博文瞪大眼:「什麼八卦?」
馬小丁:「就是周五晚上,喻哥不是被鎖在禮堂了嗎。謝神都急瘋了,電話一個一個打,甚至打到我這裡來了。」他上次才被宋喻訓,當然沒亂講,說:「多麼感天動地的兄弟情啊。結果外面傳的扭曲成什麼樣,唉,世風日下。」
奚博文笑了:「傳得扭曲,你還站那裡那麼久?聽上癮了?」
馬小丁視線瞅著前面宋喻的側臉,壓低聲音說:「不就是為了聽聽他們能扭曲成什麼地步嗎?我跟你講講三班女生的原話,喻哥被困黑暗的教室,瑟瑟發抖,謝神如救世主一般趕過來,將他拉出黑暗,孤男寡男,奇妙的氣氛蔓延。」
奚博文:「???」
奚博文:「你覺不覺得這個劇情有些熟悉?這不是那次看鬼片喻哥跟我說的?」
馬小丁後知後覺一拍桌子,嘴張大成一個鴨蛋:「我操!所以一切都在喻哥意料之中——嗚嗚嗚。」奚博文捂住他的嘴,制止他作死的發言。
宋喻修長的手轉著筆,眉眼細緻淡漠,當後面兩個人在放屁。
他現在就控制著自己不去想關於謝綏的事,努力把思維集中在秦陌的事上。
視線看著鬧鐘,分針緩慢轉動著,他心裡也慢慢數著。
元旦晚會七點開始。
六點大家就開始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