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肖。」霍琅回擁了一下,但姿態卻沒有以往的親昵。似乎這只是一個客套的禮節,無關愛情、無關親情、無關友情。
程研肖很慌亂。
他的世界裡從10年前起便是孤家寡人,清冷孤寂。
除了工作,就是捉捕禿鷹一夥的毒販。
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整整十餘年,這份執念已經刻到了他的骨子裡。
但是霍琅……霍琅不一樣。
他像是突然闖入他血肉里的氧氣,在他的血肉里種下了名為溫馨的種子,所有的種子在身體內迅速抽條成長,他卻突然要抽離。
程研肖只感覺全身的血肉都在叫器著讓他挽留。
他緊緊抱著他。
「你也看到了。」霍琅指著書桌上那日益高疊的文件。「事情已經壓了幾天,我本想送你回澳門後再離開。既然你有事要忙,我就先過去處理,等空下來再來找你。」
這不就是變著法子的冷戰嗎?!程研肖沒吃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有多少情侶間冷戰著冷戰就冷了的。
「你不來找我怎麼辦?」程研肖豁出去臉,抱著他死活不撒手。「你走了我去哪找這麼帥氣多金又疼我的未婚夫!你又去哪找我這麼漂亮機靈又能幹的未婚夫!」
霍琅的低氣壓被他這話給豁開了一條口,但臉上卻仍保持著冷淡,故意道,「你不是已經找到了嗎?今晚還要和人去夜色呢。」
「我和他……」才開口三個字,程研肖腦門的弦是一緊,緊接著變成倆個加粗加黑冒著火苗的大字——要完!
他似年久失修布滿鏽跡的機器人般,咔咔的鈍挫著、一卡一頓地轉向霍琅的臉
霍琅的臉色如鍋底般黑沉沉一片。如果說之前還是烏雲壓頂,雷嗚閃爍,那現在就是雷霆轟然炸響,將烏雲籠罩下的一切化為灰煙。
「他,是誰?」霍琅的聲音似裹著風暴。
……
蘇京染挨罵又挨打,一陣伏低作小終於哄好了美人老婆。
一轉頭就見自己小舅子跟只霜打了的小苗苗似的焉了吧嘰的從樓梯口走來。
「這是怎麼了?被你姐罵了?」蘇京染把遞了水給程研肖。
程心拍了他手背一下。「我捨得罵他嗎?」說著轉過頭去關心道:「怎麼了?上樓前不是好好的嗎?」
程研肖默默捧著水杯,絞著眉抿著唇,默不作聲的坐著那。
程心看他這駕勢就知道問題不小了。不由坐到他旁邊,親昵的摟著他的肩膀試探道:「和霍琅吵架了?」
程研肖低低嗯了聲。
程心眉頭一擰,暴然起身。「我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