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被程書省直直奪了下來。
「倆位。」霍琅把那雙眸子從冰水移到對面倆人的臉上,「很抱歉剛才的態度,但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
「倆位在程珺離開後沒有第一時間將人帶回,卻讓程心委託我前去將人帶回來。從那一刻,倆位怕是已經做好失去程珺的準備了,對嗎?」
程書省的臉色一片青白。
霍琅仍在說,「我找到程珺時,他心臟病發鎖在地下室。當時他已經是心臟衰竭末期。」
歐陽雪的哭聲悽厲,間隔的喘息間都帶著顫抖。
他對著倆人揚起一個堪稱英俊的笑容,笑意卻堪堪停步在了唇角,他的眼底冰冷又漠然。
「倆位在賭,賭我會在相處中喜歡上程珺?願意為了他付出一定的代價找到合適他的心臟進行心臟移植?」
霍琅輕輕搖了搖頭,感嘆道,「倆位的膽子真大。」
霍琅的這句話如同當頭一棒。
歐陽雪神色恍惚的抬起頭,盈盈的淚花還墜掛在她的下眼瞼,那雙與程研肖有五分相似的眼迷濛蒙的盯著霍琅,眼底的哀傷伴著那顆眼淚滑過臉頰,砸落在裙子上濺開一朵水花。
她突然起身來到霍琅身邊,扯著他胳膀哀求,「求你,求求你,只要你願意幫忙,只要你能救小珺……」
「您也可以。」霍琅打斷她的話,緩慢的又重複了一遍,「想救程珺,您也可以。」
「我可以將適合程珺做心臟移植的名單給您,您可以從中間挑一個,只要您安排得好,沒有人會察覺。您只需要付出一筆可觀的金額,就可以得到一個健康活潑的程珺。」霍琅把手邊壓著的另一件文件放到歐陽雪保養得宜的掌心中,期待道,「您願意嗎?」
歐陽雪如被被燙了般急急收回指尖,文件摔落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您不願意?」霍琅把那份掉落在倆人間的文件拾起,重新放回手邊輕輕壓著。「您的丈夫自程珺出生時便成立了基金會。你們希望更多和程珺一樣的孩子可以得到冶療,你們的內心做不到為了程珺的健康而去剝奪別人生命的事,對嗎?」
歐陽雪像是已經流幹了淚,她雙眼通紅的盯著的掌心——那裡不久前有一份名單,一份可以救她心肝寶貝的名單。
但,她放棄了……
「倆位都是善良的人,你們有原則,有不可跨越的底線,有無法悍動的世界觀。我很敬佩。」
霍琅已經慢慢從椅子上站起身,他的姿態從容,身姿挺撥。
「倆位做不到的事,我可以。」霍琅露出一個微笑,這個笑容帶著決絕。
歐陽雪與程書省震驚的看著他。
「但從今以後,程珺不再是程珺,他將改名為程研肖,研讀的研,蕭邦的肖。」霍琅扶著歐陽雪坐回位置上,「研肖的事以後由我負責,25天後的請倆位準時到城堡,我們會在那裡舉行訂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