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賽飛以為徐虎是在自賣自誇,沒反駁,低頭做自己的工作了。
徐虎象徵性地敲了兩下門,沒等房間裡有回應,就打開了門。
在寬大的辦公桌後,坐著個不到三十歲的男人,短髮,精緻立體的五官,緩慢地翻動著手裡的文件,偶爾皺眉,捲起的手臂上一條五六厘米長的猙獰疤痕,是唯一和他的形象與環境不相融和的地方。
「怎麼現在過來了?」時信厚抬頭看徐虎一眼,繼續看手裡的東西。
徐虎大大咧咧地在對面坐下來,「有事兒。」
「你姐找你,給她回個電話。」時信厚叮囑。
徐虎漫不經心地應著,眼睛一直盯著時信厚看,欲言又止,又忍不住的探究。
「有話說?」時信厚把文件合上,他靠在椅子裡,等著徐虎說話。
徐虎嘿嘿傻笑,他身材魁梧,不苟言笑的時候有幾分打家劫舍的兇狠模樣,可笑起來又憨厚得很,他在兄弟幾個里排行第五,大家就戲稱他是傻五。
「九哥,你不問問我昨天去忙什麼事情了嗎?」徐虎身子往前傾,一副:趕快問我,問我才能告訴你。
徐虎有個姐姐叫徐晴,時信厚稱呼徐晴為晴姐,徐虎管他叫九哥,三個人是一同長大的熟人。
時信厚聞言笑了,「你能忙什麼事情?」不過是喝酒逗妞的雜亂事情。
徐虎笑得露出兩排整整齊齊的牙齒,「我見到周青青了。」
「……」時信厚看著他,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連一絲的起伏都沒有。
徐虎以為自己口齒不清楚,沒有說明白,「周青青,就是你那個周青青……她騎電車撞了個中學生,那家人訛她,她剛好是我一個哥們妹妹的同事,讓哥們去幫忙,我就跟著去了,竟然就是周青青……」徐虎看時信厚還是沒什麼反應,倒是他自己遲疑起來,「九哥,你不是一直在找周青青嗎?」
時信厚終於有了點反應,他低垂眼眸,把文件重新打開,「你先給晴姐回個電話,不然她又該給我打電話了。」
「周青青……」徐虎有點鬧不明白了,他還記得也就是四五年前吧,時信厚發瘋了一樣到處找周青青的表情和樣子,恨不得把世界都翻過來的樣子,可現在,他明明已經說了周青青的下落,時信厚為什麼反倒這麼平靜了呢。
徐虎還記得,當時時信厚差點入獄,時信厚讓人轉達想見周青青,周青青卻提了分手,連面都不肯見。
徐虎有一瞬間的恍惚,周青青是不是只是他認識的一個人,時信厚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