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逼著他結婚?」時信厚問。
徐晴眼睛本來就大,瞪眼睛時候更大,「什麼叫我逼,他就不能自覺點嗎?實話和你說,有半年了,我總夢見我媽,她拉著我的手問我為什麼虎子還不結婚,說我不是個合格的姐姐,這是我媽等著急了給我託夢呢。」
時信厚聽得直笑。
徐晴自己說著,也覺得有些牽強了,她說,「我就剩這一個親弟弟,我不管他誰管他。能讓他快點結婚,也不是沒有辦法,你比他大,你結婚了,他就沒了藉口。」徐晴咕嚕著眼睛,又想起一招,「其實我也夢到你媽了,你媽問我你結婚沒有……」
時信厚笑不可遏,一張俊臉通紅,「我媽去世時候你才三歲吧。」
「我記事兒早。」徐晴是要把瞎話說到底的,「你出生那天我還去你家看你了,你身上有血……」陳九生出生得突然,他媽沒來得及被送去醫院,在家生孩子又遇到了大出血,陳九生活下來他媽卻死了,他姥姥心疼外孫,給他起名:陳九生。
九死一生,他的開始,就是帶著親人的血。
「……」時信厚嘴角帶著淡淡的笑,看著她,「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
「聽說什麼?」到底是相處了這麼些年,徐晴早就練就了死不承認的本領,「我有段時間沒來公司了,不會是謝鶴翔在外面養了女人吧,如果是,你可一定要告訴我。」
時信厚知道她是在裝楞充傻,「是不是虎子說了我讓他查周青青的兩個孩子的事情。」
既然裝傻,就要裝到底,徐晴啊了一聲,「你找到周青青了,天吶太巧了,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這幾年變化也太大了吧。」
「……」時信厚靜靜地看著她演。
徐晴戲精上癮了,「有時間一定要約她出來見見,我們有五年沒見了吧。」
時信厚連勾嘴角這樣敷衍的表情都懶得做了。
觀眾不配合了,徐晴的表演就失去了意義,她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坐下來,情緒收放自如,一點不尷尬,「九生,你怎麼想的?」
他不是被偽裝得完美的時信厚,他是從出生就存在巨大bug的陳九生。
「什麼也沒想。」
「她結婚了?」
「不知道。」時信厚又說,「和我沒關係。」
徐晴嘆口氣,她比陳九生大三歲,一直是以陳九生姐姐的身份在照顧他,「是沒關係,還是你不在乎?如果她真的已經結婚並且有了孩子,九生你有沒有想過,可能你們……」真的不合適,這些話,徐晴說過不止一次,最嚴重的時候,時信厚置氣幾乎和她斷了聯繫,「她身邊的孩子,是你的?」
「她說不是。」這次,時信厚說,「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