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想那麼多,現在更重要的是學習,考上大學。」
靈子回,「我不想高考了,我考大學是為了逃離我媽的控制,為了和陳佳堡在一起,現在都和他分手了,考大學還有什麼意思。」
周青青從考大學對個人的重要性講起,把班主任的話重複了一遍。
靈子發了個哭笑不得的表情,「你的語氣像個老師。」
「學習是為了你自己,將來有更多的選擇。靈子,不要放棄自己的自由。」
靈子發了大哭的表情,「陳佳堡不要我了,我就沒了自由。」
那天她們聊了很久,靈子反覆問,陳佳堡為什麼不喜歡我了呢?
最後她自己又找到了答案,「可能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我以為我改變了他,最後是我清醒了。他們都是遊戲人間的人,喜歡的時候像個情聖,不喜歡的時候又那麼絕情,他是這樣,陳九生是這樣,他們都一樣,還好你沒有上當。陳九生又換了兩個女朋友,時間都不長,店也不開了,現在跟著雷哥做散活兒……」
還好你沒有上當……
下線後,周青青大概知道那封信是誰寄來的了。
那封信被她隨手塞在了抽屜里,夾在了某本書里,今天這本書被她帶回來了。周青青看著桌面上的小巧信封,她用美工刀小心翼翼地切開粘結處。
裡面是一張信紙,打開,上面並沒有預期中的長篇大論。
只在右下角,倒數四五行處,有幾個大寫字母。
周青青拿近,仔細辯解。
NINE?
九?
陳九生。
他為什麼要給自己寄這封信呢?為什麼又什麼都不說呢?
周青青想不通。
他不來打擾的時候,她已經學會了平靜,這幾個字母,再次讓她心神難寧。
元旦過後,是更加繁忙的學習節奏。
可能是袁瓊變著花樣的補湯,和在耳邊的催促聲,老師的威逼利誘,黑板上越來越逼近的數字,讓周青青神經緊繃,她開始夜夜做夢。夢裡什麼內容都有,是上天是入地,是飛是奔跑,醒來往往是更加疲憊。
夢裡還有房水縣,有陽光照射的水庫,乾淨的沙灘,明顯的腳印,那個靠著牆壁痞痞笑著的人,點點的亮光,她在夢裡似乎聞到了煙味,可始終看不到那個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