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晴在他懷裡轉個圈,面對著他,「圖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帶我們走出沼澤,給我們明天。」深陷沼澤,當時的徐晴、陳九生、徐虎是這樣的,周青青不辭而別、李雷連夜跑路、陳佳堡被判入獄,突然的變故讓剩下的人慌亂起來,是謝鶴翔找到他們,提出要幫助他們,承諾給他們燦爛的明天。
「我的榮幸。」他淡淡地笑著,卻沒什麼大的反應。
徐晴的臉,扁在他懷裡,她深思憂愁、語氣哀戚,「或者,你不是忌憚徐虎和時信厚在天辰的影響力,只是討厭我了,想找個藉口,換個女人而已。」
「那我花費心思有些多。」懷裡的身體在顫抖,謝鶴翔擁抱得更緊。
徐晴墊腳,吻他的下巴,「可我真的是你老婆,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
「你不想離開?」謝鶴翔的頭往後揚,沒讓她碰到自己。
徐晴點頭。
「為什麼?」謝鶴翔平靜地問,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聽說,我們才結婚幾年。」
「求婚時候,你說讓我一直陪你到死的。」
「所以,如果我以前沒說讓你留下來的話,你現在就不會留下來了?」謝鶴翔思維敏捷,「那我現在說,你可以走了。」
「你讓我走?」徐晴用夾著香菸的手,緊緊地揪著他的肩膀,「謝鶴翔,你他媽的再說一遍,你說什麼?」
「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們了。」謝鶴翔語速很慢,確保徐晴聽清楚了每個字。
徐晴美艷的眼睛裡盛滿了眼淚,她的手攥成拳頭,堅決地退出謝鶴翔的懷抱,「你終於說出口了。」她痛到難以呼吸,卻倔強地不肯在他面前哭,用手掌狠狠地擦眼睛,「其實你不用繞這麼大一圈,你只用說一句,我徐晴不是離了男人就活不了的人。」
這場燦爛的夢,徐晴一直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現在夢醒了,反而真實了,是品嘗過觸摸過,卻不得不退出的疼痛。快五年了,她一直在想,謝鶴翔什麼時候會回神過來,他回神過來可能就會讓她離開了,她提心弔膽了幾年,還是等到了。
謝鶴翔伸出手,想要把她拉回來,他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手。
徐晴從他身邊經過,她拼命忍著不讓自己哽咽,可話里還是帶著哭腔,「我能明天離開嗎?現在我不知道該給誰打電話來接我,我明天一大早就走,不會讓你明天再看到我,打擾了。」
她說打擾了。
徐晴快步往房間走,她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他看不到,她終於可以哭了。
一條手臂拽住她的手,把她拉回來,她再次貼在那個熟悉的懷抱里,徐晴的眼淚掉得更厲害。
「你不想走?」謝鶴翔問她,「你不想走,想留下,你可以說出來。」
「說什麼?你會相信嗎?你連我是你妻子這件事情都不相信。」徐晴推他,她失望地搖著頭,「現在的我,在你眼裡就是個騙子,可我騙你什麼了?我沒趁你受傷奪走你的公司,沒有趁你養傷邀功多要股份,沒有趁你受傷偷走你的錢,我每天盡心盡責地照顧你,謝鶴翔,你損失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