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是時信厚的,司機是時信厚的,當然會優先考慮為時信厚提供方便。
周青青把後背靠回座椅,等著接下來的二十分鐘車程。
「你覺得難受嗎?」周青青看時信厚眉毛皺到了一起,手捂著胃。
「停車。」時信厚一手撐著前排的座椅,車沒停穩他就準備打開車門下車。
「先別下,危險。」周青青摁住他掰車門的手。
司機看不到後排,往路邊拐,著急地踩剎車。
「離我遠點。」時信厚把周青青推開,他來不及走太遠,就在路邊,吐了。
周青青跟著下車,看著那個伏在馬路牙子上的男人,他手上沾了嘔吐物,顧不得平時的形象,頭往路邊的花壇上靠。
「小心磕著。」周青青用手墊在他頭後面,沒讓時信厚直接磕在花池上。
司機從後備箱拿了兩瓶水和紙巾,「周助理,你給時總洗洗手吧。」
周青青用紙巾給他擦手,又用水洗了手,看時信厚盯著地上的一團紙看,「怎麼了?」
「丟垃圾桶里,不衛生。」他口齒不清地說。
周青青氣得想笑,「好,讓小趙扶你上車,我去丟垃圾。」又把地面清理了一下,才上車。
時信厚仰著頭呼吸,他沒覺得比剛才好受,「應該先送你回家。」他懊惱著說。
「是,髒死了你。」周青青嫌棄他,還是把他的頭扶正,看他無力一直往一邊側,就挪過去,讓他枕在肩膀上。
時信厚嫌低,折身躺下來,頭枕在她腿上。
折騰了別人,他倒是會享受。
雖然躺著,可他的眉毛沒舒展過,周青青忍了又忍,還是把手指壓在他眉毛上,輕輕地摁壓展開,「你已經是天辰的時總,不用這麼辛苦了。」
「時總?我也只是給別人打工,只不過工資比你們高一點。」時信厚轉身,車座短,他蜷縮著腿,腳瞪著車門,面朝著周青青的腹部,「你們擔心惹我不高興,會失去工作,我一樣。」
「謝總是徐……晴姐的丈夫,應該不會辭退你吧。」不看僧面看佛面,謝鶴翔應該不會對小舅子下手吧。
「天辰並不是謝總一個人的,多少雙眼睛盯著他,盯著我們……」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不能錯一步。」
又走了三五分鐘,司機小聲提醒,「周助理,時總的家快到了。」
周青青推時信厚的肩膀,「你能下車走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