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到了十分糟糕的地步,天辰開始在內部成立調查小組,針對對象只有一個,就是時信厚。在天辰的五年, 功與過,一起被翻出來。
徐虎坐立不安,一天給時信厚打幾通電話,徐晴也打過,「九生,你就這樣等著別人給你處置結果嗎?你好歹爭取一下,你如果不想過去,告訴我,我和謝鶴翔說。」
「我聽公司安排。」時信厚反覆就這麼一句話。
氣瘋了徐晴和徐虎。
明知道別人在挖坑,時信厚反而不著急了。他每天早上送土土和彤彤去學校,回來的路上買菜,花費一上午的時間做飯做菜,爭取至少三個菜。有時候周青青回來吃飯,有時候提前打電話說不回來,時信厚就一個人吃三菜一湯,一點不覺得浪費時間。
這天時信厚正在家裡開火做飯的時候,聽到門鈴響了。
早上周青青出門的時候好像說過句什麼,時信厚在睡沒聽清,迷迷糊糊地應了。周青青急著上班去,就沒再複述。
看時間,周青青不可能下班回來,土土和彤彤在學校,大概是快遞送上門的。
時信厚用手指頭抹了下醬碗,想要品嘗下味道鹹淡,他舔著手指頭去開門。
門打開,門外站著一個四十歲往上,約莫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女士。現在已經是深冬,她沒有穿臃腫的羽絨服,而是一件駝色的大衣,頸肩繫著淺色系圍巾,染了色的短捲髮,五官和周青青有幾分相似。
在經過幾秒鐘的震驚後,時信厚大概猜到這位女士是誰了。
「阿姨好。」時信厚把嘴裡的手指頭拿出來,尷尬地在褲子上抿了一下。這是時信厚第三次見到周青青的媽媽,第一次是袁瓊去房水縣接周青青,他隔著車玻璃看了一眼;第二次是周青青姑婆的葬禮,袁瓊和周元恆回去奔喪,現在就是第三次了。
袁瓊眼神犀利,視線從時信厚臉上到他肩膀,再到光著的上半身,再回到他的臉上,「這是周青青的家嗎?」
「是。」時信厚收手收腳,乖順地立正站好。
「你是誰?」袁瓊嚴厲發問。
這個問題夠直接,時信厚自認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平時應急反應能力是不弱的,可聽了袁瓊的問題,他手心濕漉漉的,額頭冒汗,「我們認識。」
「認識?」袁瓊對這個關係描述十分的不滿意,她冷臉冷眼,「讓周青青回來。」
「阿姨您先進來。」時信厚要幫著提行李箱,被袁瓊隔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