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青看得心動,把頭上的羽絨帽拿下來,她仰頭有幾片雪落在臉上,涼滋滋的。
「怎麼拿下來了?」時信厚握住周青青冰涼的手,放在自己口袋裡,「他們還要再玩一會兒,你冷的話先回去吧。」
「等會兒。」周青青指著時信厚的頭髮,再指指自己的頭頂,「我們都有白頭髮了。」
「我們已經這麼老了。」時信厚配合著說。
周青青推著時信厚往前走,她的手搭在他肩膀上,腳上踩著他的腳印,「我們已經白頭到老了。」
白頭到老,一個很美好的詞。
地面溫度高,雪落下便融化,又有幾個人踩來踩去地面上沒多少積雪。時信厚和周青青帶著兩個意猶未盡的孩子回家,洗了熱水澡,一家四口繼續窩在沙發上看春晚。
彤彤和土土睡覺一向早,到十一點多點熬不住就已經歪頭睡著了。
周青青和時信厚各抱了一個送去房間,出來後,周青青問他,「要睡嗎?」
「再看會兒。」沙發上的被子裡只剩下周青青和時信厚,時信厚伸長手臂,周青青枕在他肩膀上,兩個人依偎著繼續看已經臨近收尾的電視節目。
滿室溫暖,心愛的人就在身邊,兩個孩子也在。這是時信厚過得最圓滿最美好的新年,他說,「明年一定會是不錯的年份。」
「嗯。」過年要說吉利話,周青青以為他說的是這個。
時信厚親吻她的額頭,「因為你們都在。」
周青青仰著臉看他,兩個人距離極近,呼吸可聞,她看著時信厚薄溜溜的眼皮,他的一切都讓她深思痴迷。周青青心動不已,「有你們的年份,就是好的年份。」
時信厚低頭,吻住她的唇,周青青儘量揚著脖頸,不被他壓在被子裡。
「還看嗎?」時信厚抵著她的額頭問。
周青青低垂著視線,輕輕地搖頭。
時信厚把她攔腰抱起,關了電視大步往臥室去。時間足夠晚,房間不用拉窗簾仍舊是黑的,可又不夠漆黑,兩個人至少能看清對方的臉。時信厚低頭看著周青青嬌美的臉,他輕輕地啄吻。
「把窗簾拉上吧。」周青青推時信厚的肩膀。
時信厚搖頭,「我想看著你。」
周青青沒有再堅持,可她又說不出贊成的話,用唇告訴了時信厚答案。
房子外一陣噼里啪啦的熱鬧,應該是城郊在放鞭炮,市區禁菸郊區是可以的。時信厚趁著這陣聲響,大刀闊斧奮起直追,他額頭上有汗珠滴落。突然他仰頭低聲吼,後轟然倒下,壓著周青青急促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