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著煙盒和打火機,時信厚抽了一根,點燃上。
煙燃了半截,他額頭的抬頭紋皺成了曲折的山脈。
時信厚從未有過這樣無力的感覺,他說,「我用名下的房產、車子、存款、期貨、股權,補償你,換你不恨周青青可以嗎?」
陳佳堡失望地看著他,「你以為我是想要你的家產嗎?我不是,我掄那棍子下去的時候你知道我想的是什麼嗎?我不能看著你死在我面前,我不能讓別人傷害你。可就是那一棍子,讓那個人成了植物人,我住了五年牢。」
「我記得,我感激你為我做的一切,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已經死了,現在的什麼都沒有。」時信厚說,「靈子沒有留下孩子的原因可能會有很多個,不一定是周青青起了決定原因,我可以找靈子去求證,你給我點時間去證實。」
「你是說靈子說謊騙我?」陳佳堡推了時信厚一把,「如果今天,你我身份互換,你能心平氣和面對周青青嗎?」
時信厚無法給出答案。
「你為了周青青,寧願做一個背信棄義的人。」陳佳堡說,「五年前是,現在還是。是誰在背後指點你女朋友,是誰撇了那人的手指頭給你出氣,你倒好要雷哥息事寧人,你繼續過你的好日子,老婆孩子兒女雙全,我和雷哥得到了什麼,雷哥沒了晴姐、酒吧沒了,現在是一條喪家犬,我呢。是,你聰明你有本事,我可以替你坐牢替你打架,替你攬下一切的錯,可周青青是怎麼對我的,她勸靈子打掉我的孩子,我本也可以有孩子有老婆有自己的家的。」
「九生,我就求你這一件事情,你和周青青分手,否則,我們不用做兄弟了。」
和周青青分手?
和陳佳堡再無來往,他這五年的勞白做了,時信厚的愧疚再也無法彌補。
選擇題,總是兩個答案看起來,都不是正確答案。
時信厚沒有立刻回家同樣沒有去Z市,他在酒店樓下的車裡抽菸。
在天色微亮的時候,時信厚給靈子打電話,「靈子,不好意思這麼早打擾你,有件事情我想向你求證一下。」
「和陳佳堡有關嗎?」靈子冷靜地問。
時信厚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你曾經,有過佳子的孩子,是嗎?」
「是。」
「是青青建議你……不要留那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