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姐。」徐虎和周青青打招呼,「麻煩你了。」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周青青已經在回來的路上哭過,她鼻音很重,「你現在就是晴姐的依靠,我們都是晴姐的依靠,我們要最先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才能幫助晴姐。」
「我知道,可是我姐和姐夫關係那麼好,我姐又剛懷孕,姐夫就……」徐虎仰頭拼命深呼吸,一個大男人掉眼淚是件不光彩的事情,他知道丟臉極了,眼淚掉下來,他快速地擦掉,「微微沒經歷過事情,她和我姐沒那麼熟悉。最近麻煩你多陪陪我姐,她很喜歡你,你說的話她一定會聽的。」
「我知道。」這句話在回來的路上,時信厚一樣說過,其實不用他們提醒,周青青已經決定這樣做。
徐晴是徐虎和時信厚的晴姐,同樣是周青青叫了十幾年的晴姐啊。
徐晴永遠是所有人的姐姐。
「姐。」時信厚走進客廳,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徐晴,他不敢大聲說話,唯恐嚇到徐晴。
徐晴抬頭,她臉色十分不好,疲憊顯而易見,「九生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時信厚說,「青青也回來了。」
「不用你們都跑回來的,只是一個儀式。」徐晴看著桌上的盒子,她說,「土土呢?你們都回來了,土土怎麼辦?」
「他在羅城文家。」周青青站在時信厚旁邊,她輕聲和徐晴說話,「土土說想姑姑了,下次帶他回來。」
「好。」徐晴想笑,卻笑不出來。
徐晴是一群人的大姐姐,她無父無母,帶著同樣無父無母的徐虎和時信厚,從房水縣到A市,到G市。在父母雙亡時,徐晴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她有一個弟弟要照顧,已經是自顧不暇,可是她又收留了同樣無家可歸的陳九生,一個沒有經濟收入的女孩子帶領著兩個弟弟,她吃過苦卻從來不抱怨,她比母親做得更好,讓陳九生和徐虎從未受過凍、挨過餓,他們受傷生病,徐晴會更著急上火。
徐晴是一個有巨大能量的人,她一直在用這股能量溫暖著陳九生、徐虎及身邊的很多人,她是一個暴脾氣的人,同樣是常常把人記掛在心上的人。
時信厚七歲外婆去世,十一歲跟著徐晴生活,他從未見過徐晴臉上出現這樣脆弱的表情。謝鶴翔離開了,徐晴的能量快要耗盡了,她再也溫暖不了別人了,她也沒有精力和心神去照顧別人了。
周青青知道時信厚對徐晴的感情,早已經超越了感激感恩,而是真的把徐晴當成親姐姐來看待的。周青青悄悄握住時信厚的手掌,給他提醒,讓他不要在徐晴面前情緒失控,「你去幫著徐虎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忙做的吧。」周青青把時信厚指揮開。
時信厚點點頭,他往徐虎站的位置走去,兩個人一起出了門。
一直陪著徐晴說話,未必是徐晴此刻真正需要的,周青青在別人忙碌的時間裡,去了趟廚房。家裡的保姆林阿姨一直等候在廚房裡,見到周青青進來,趕緊說,「時太太你來了太好了,你勸勸夫人吧,她現在懷著孩子,不吃飯怎麼行,多少要吃點。」
「做了什麼?」周青青問林阿姨。
林阿姨說,「雞蛋羹,做了皮蛋瘦肉粥,熱菜和涼拌菜各做了一個,太太要是都不喜歡吃,我再重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