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生倒是表情自然, 除了有點疲累,沒有其他的情緒, 「心裡煩,找你來聊聊天。」
「快進來。」李雷趕緊把門打開, 讓陳九生進來, 他站在門後, 整理了情緒,才去拿水杯倒水。
「你別忙活了, 我坐會兒就走。」陳九生對格外熱情忙碌的李雷說。
李雷收拾桌面,收拾沙發上的衣物, 他侷促地站著, 「白天上班, 家裡太亂了。」
「這處房子我是第一次來。」陳九生關心地問他, 「住的可以嗎?嫌小的話讓虎子給你遇其他的項目,地段你來挑。」
「不用這個就很好, 離上班的地方近。」李雷觀察著陳九生的表情,他小心地試探,「你怎麼這麼早過來了?是有事兒嗎?」
「你知道,晴姐的丈夫謝鶴翔去世的消息嗎?」陳九生還算平靜地問,只是提到謝鶴翔的名字, 他的聲音不免帶著些喉頭滾動過的哽咽聲。
「聽說了,徐晴還好嗎?」李雷雙手放在腿上,他關懷地問。
陳九生搖頭,「晴姐和謝鶴翔關係還不錯,你知道當初是他幫了我們,沒有他就沒有我們的現在,晴姐感激他,我和虎子一樣感激他。」陳九生說,「晴姐懷孕了,孩子是謝鶴翔的,他們本來可以是圓滿的一家三口,現在只剩下晴姐和一個未出生的孩子。謝鶴翔去世對晴姐的打擊很大,如果不是我和虎子攔著,晴姐是要哭暈過去的。」
「她前段時間情況不太好,醫生讓她多臥床休息。」李雷提醒。
陳九生點頭,他問,「你知道晴姐身體情況很不好,為什麼還要做那件事情?」
李雷慌張起來,說話磕磕巴巴,「什麼事情,九生你說話不要沒頭沒尾的。」
「那好,我詳細和你說說。」陳九生耐心地問,「昨天上午十點到十點半這段時間,你在哪裡?」
「我在上班,昨天是我值班。」李雷反問陳九生,「你問這個做什麼?你不會懷疑謝鶴翔的死和我有關係吧,他死了對我有什麼好處。」
「晴姐能死心,能和你重新在一起,能和你回房水縣,謝鶴翔是晴姐最大的牽掛,有謝鶴翔在,她永遠不會考慮和你複合。」有些話陳九生不願說得太明白,可李雷偏要揣著明白裝糊塗,最後的兄弟臉面都不肯留了,那麼陳九生就只能拆穿他,「昨天上午那個時間段你在醫院,晴姐在醫院做檢查,你用晴姐的手機發了條信息,用晴姐的口吻說要做掉孩子。」
「九生,謝鶴翔去世你很悲傷我能理解,可我們也是兄弟。我們認識的時間,比你和謝鶴翔認識的時間更長。」李雷心痛地指責陳九生,「謝鶴翔的確幫助了你,可我當初也沒少幫你,在房水縣如果不是我罩著你,胖子就能弄死你。我是為了誰丟了房水縣的地盤,才去的A市,九生你不會忘記這些事情吧。」
「過去的事情我記得,現在的事情我一樣記得。」陳九生一字一句,板上釘釘一樣,「一碼事歸一碼事,我現在和你說的,不是我欠你的人情,是你欠謝鶴翔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