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有一個人懂你的感覺,這樣好。
周青青帶著土土坐高鐵去C市,沒讓時信厚送。
這天時信厚的行程是要回Z市,他們一家三口在車站分別。
周青青點了下兒子已經小樹苗一樣的肩膀,「土土,去抱抱你爸。」
土土不知道為什麼,他小跑過去,抱住時信厚的腰,他已經到了時信厚心口那裡。咚一下,結實地撞在時信厚身上,「老爸,加油。」
時信厚彎腰,親吻兒子的頭頂,他的大掌壓在兒子的肩膀上,「照顧好你媽媽,向外公外婆問好。」
「我和媽媽在外公家等你接我們回來。」土土說,「爸爸不要太久啊,我不想在外公家住太久,我想回我們自己的家。」
「好,回我們自己的家。」時信厚遠遠地看著周青青。
周青青腳邊放著一個行李箱,她懷裡抱著土土的外套,溫柔地看著時信厚和孩子。
「土土,過來。」周青青招手叫土土。
「爸爸再見。」土土和時信厚擺手,作別。
時信厚點頭,他利索地轉身,大步離開,沒有回頭一次,上車,啟動車子,離開。
「媽媽,爸爸沒說什麼時候接我們啊。」土土不太高興地問,「我們一定要等爸爸來接嗎?」
「對,我們要等他來接我們,我們才能回家。」周青青把行李箱給兒子,「你爸不在,以後推行李箱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我想老爸了。」土土吐舌,抱怨。
我也想他了。
徐晴和謝鶴翔的突然去世,讓還活著的所有人都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和消沉。時信厚和徐虎做為認識徐晴最親近的弟弟,親人的去世,對他倆的打擊是最為嚴重的。
可能在外人看來,倆人只是笑得更少了,表情更加嚴肅了。可與他們距離最近的女人卻知道,他倆是如何的煎熬痛苦。徐虎因為暴飲暴食青春期發胖的問題,被徐晴嚴格把控飲食才沒有在長大後變成大胖子,可現在徐晴去世了,那個約束他的人沒有了,徐虎暴飲暴食、抽菸喝酒毫無控制,他醉醺醺的時候,會自言自語,「姐,我又要變成大胖子了,你快管管我啊。」
可是沒有人會管他了,不會再有一個脾氣暴躁的女人對他管手管腳,要求他這個不能做那個不能做,再也不會有人打他了,他也再沒有人可以撒嬌可以依賴,可以覺得「至少我還有我姐」,再也不會有人像徐晴那樣,全心全意為他著想。
徐虎和時信厚同樣,無父無母沒有祖輩的疼愛,因為徐晴,他們覺得是有親人關懷的,自己是沒那麼可憐的。
可隨著徐晴的去世,徐虎和時信厚越發覺得,自己是個孤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