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還沒下課,所以廁所里人很少,司加衍抹了把臉,撐在洗手台上,水珠沿著臉頰滴落,他說:「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這算是表白了?」
當然沒有人回答他。
「他都不問問我的意思的嗎?我要怎麼說?以後怎麼整?我要主動找他嗎?」司加衍開始自言自語,在廁所里走來走去,不斷思考剛才校道上路引哲的一切言行。
然後他確認了,路引哲真的只是隔空表了個白而已,然後就沒了。
司加衍現在覺得自己的腦子十分不好使,都說戀愛中的人智商為負,他現在還沒戀愛呢怎麼就一團漿糊了?
最後,他歸結為自己腦海中始終懸著的那雙帶笑的眼睛,在那眼神下他根本沒法正常思考。
「看看看看什麼看,你就不能暫時先別出現?」司加衍狠狠揉了揉自己的頭髮。
「是嗎?那我回去了。」
司加衍頓時跳了起來,整個人溜到廁所最裡面,壁虎一樣貼著牆。
「你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臥槽路引哲不會把他剛剛的話都聽進去了吧!
「剛來,你那句話不是跟我說的?」路引哲對他的過度反應只是輕輕掃了一眼,直接走到洗手台前洗手。
「我還以為你掉坑裡了,半節課都沒回來,在幹什麼呢?」說完,他輕輕甩了甩手,轉過來看著司加衍。
好半天后,司加衍才說:「我,我只是在想問題。」
路引哲輕笑:「想什麼?」
「……在想我腦子可能壞掉了,你……你可是我兄弟。」
「不,你不是我兄弟,」路引哲一步步向走司加衍,聲音淡淡的,「我們父母不同,戶口不同,怎麼會是兄弟呢?反而男未婚男未嫁的……對吧。」
司加衍愣愣地看著他走近,鼓譟的心臟快要跳出來。
最終,路引哲走到了他面前,兩人面對面,相距不到二十厘米。
司加衍覺得自己的腦子可能真的壞掉了,不然他為什麼會冒出這樣一句話:「當然了,我們都還沒到二十二周歲,不能談婚論嫁。」
說完以後,他自己就無語了。
路引哲果然輕笑出聲:「嗯,沒錯。」
司加衍大囧,這個嘴能不能說點正常的!
路引哲突然伸出手,拉住了司加衍的手腕。
司加衍那條手臂立刻就麻了,他他他,他拉我的手!!
完蛋了身後是牆,沒法退了!他要幹嘛??
路引哲沒說話,抓著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脖子上,輕輕摸索。
司加衍:「……」他的指尖輕觸著路引哲脖頸的皮膚,心想:我的手不是麻了嗎,怎麼觸感還是這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