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中間挑出一個留寸頭的,問:「你就是那個『一寸長一寸強』?哪兒長,哪兒強?」
寸頭哼了一聲:「你倒是有眼力見兒,哪兒長就沒必要跟你說了,哪兒強馬上就讓你見識。高二年級五班的蘇烈是吧,聽說你很橫,家裡有錢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了,是嗎?」
蘇烈從車座下面拿出一副護拳用的半指手套,「嗯」了一聲。
寸頭:「可以啊你小子,果然囂張。我再跟你強調一下,今天就單比拳腳,誰贏了……」
蘇烈嘖嘖,戴上手套就沖他走過去了:「廢什麼話呀,挺熱的。」
寸頭一看這氣勢不敢小覷,但他也是要面子的,瞄著對方還沒自己高,穿著寬鬆的夾克衫似乎也不是很壯,就對身後的幾個哥們兒說:「你們都別動,我一個人足夠對付他。」
蘇烈嘴角噙笑,一拳揮了過去。
寸頭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下頜骨上就多了道淤痕,半張臉都跳著痛。他大罵一聲「操」,一個原地起跳就往蘇烈身上蹦去,揮起拳頭直奔蘇烈的眼睛。
寸頭的個兒挺高,偏瘦,站著不動的時候就像根甘蔗,蹦起來的時候倒還算有一身戾氣,可惜蘇烈沒給他機會,長腿一撩直接把人撂倒了。
地表溫度已經積攢到四五十度,寸頭在地上滾了兩圈就被燙得受不了,爬起來之後先拍了拍差點被燙熟的屁股,再捂著被踹疼的地方退出了安全距離。
他平時在學校裡帶著一幫小弟吆五喝六的混慣了,還真沒吃過這樣的虧。
高三年級的那棟大樓是被學校單獨隔離開的,號稱是為高三學生提供更好的學習環境,因此一整個學校就都讓高二年級稱霸了,包括隔壁大院的初中小崽子們也都被迫成了這幫人的「附屬小弟」。
寸頭在高二年級里吃得開,自然就認為自己是這所學校里的一霸,也從來沒把蘇烈這樣的富二代放在眼裡過。加上蘇烈雖然脾氣臭,但從來不在學校里打架,除了許麓州幾個知根知底的哥們兒以外沒人了解他的拳腳有多重,寸頭會吃虧也是必然的。
這時候蘇烈覺得熱了,就脫了夾克衫扔到了車座上,寸頭一看心涼了半截——這傢伙居然藏了一身腱子肉,脂肪層很薄,根本不是憑個頭戳得高就能應付得來的。他惱羞成怒,也不管自己親口制定的規則了,招呼身後那幫人一起上。
蘇烈「喲」了一聲,說:「怎麼,犯規啊。」
寸頭:「是你先犯規的,你穿個夾克裝弱雞,結果藏了一身腱子肉,算什麼本事!」
蘇烈沒反駁,但寸頭身後的那些小弟們聽了這話都覺得挺沒臉的,這是什麼道理,要是傳出去了可都別混了。
寸頭不管那麼多,再次喝道:「全都給我上,誰不上誰就不是我兄弟!給我弄他!」
話音落下,那些學生混子一窩蜂圍了上來。
蘇烈高興得很,他正嫌每天打沙袋不過癮呢,這就有人上趕著送來陪練了,於是如魚得水一般,盡情打了個暢快。然而就在他一拳一腳樂此不疲之時,有個挺好聽的聲音意外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