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頭菇垂著腦袋不看他,噔噔噔跑到了後院泳池邊,朝水面揚了揚下巴,似乎有話想說。
可惜沈桐不明白啊,他又問了一遍要不要出去玩,被拒絕之後便拉著猴頭菇的牽引繩獨自出去了。不管怎麼說,今天遛狗的任務完成。打卡,滴——
這天下午沈桐照常去軍區總醫院看望沈母,結果進了門之後卻發現床位已經空出來了,他立即找到了護士詢問情況,才知人在今天早上已經辦理出院了。他問是誰辦理的手續,護士說是患者的兒子。
沈桐立即趕回城郊的出租房,下車之後還順手從路邊抄了半塊碎水泥磚,替換了保溫桶里的滋補湯。
原本沈桐自家也有房,後來為了補償被沈槐玷污的女孩兒家就給賣了,剩餘的錢除了他讀大學花了小部分,其餘的都用來給沈母治病了。沈母被發現得白血病的時候已經中晚期,等幹細胞期間硬是把積蓄給拖沒了,最後還是遇上了蘇毓,沈母才總算迎來生機。
沈桐沒有猶豫,推開房門就邁了進去。他瞥了一眼坐在沈母床前的青年,圓寸腦袋,長相尋常,一身痞氣。不用說也知道這人是誰,是剛出獄的沈槐。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沈桐發問。
沈槐酸笑:「喲,我當是誰在說話,是哥啊!」他朝沈桐張開雙臂,「好幾年沒見了,不給兄弟來個擁抱嗎?」
沈桐一把推開他:「別靠我這麼近,不熟。」
沈槐:「這話也太見外了吧,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親人,怎麼能說不熟呢?」
沈桐:「真的不熟,我剛來不久。」
沈槐:「啥?哥啊,我可能是跟社會脫節了,你說話我都聽不明白,以後你可得多照應著兄弟一點兒,有得罪的地方多擔待啊。」
沈桐不搭理這些油腔滑調,強調說:「我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躺在床上的不是你親媽嗎?她還在住院觀察期間,你為什麼擅自辦理出院,你有什麼權利?」
沈槐:「這是我親媽,我沒權利,你有權利?」
沈桐再次問:「為什麼要擅自辦理出院?」
沈槐繼續他的油腔滑調:「我的親哥哥呀,咱家都窮成這樣了還住什麼院,咱媽都已經做完手術了,要觀察我可以觀察呀,難道親兒子觀察還不如那些小護士觀察得仔細?哥你現在是和有錢人結婚了,弟弟我可還是光棍一條呢,你不得替我考慮考慮?」
沈桐:「我要你立刻把人送回去,重新辦理住院!」
沈槐支棱一邊的耳朵:「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眼見著兩人劍拔弩張,沈母顫顫巍巍開口:「你們兩兄弟能不能別一見面就吵架?小桐,你弟弟剛回家,你就少說兩句,小槐也別說了,別惹你哥哥生氣,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