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毓止住他:「感激也好,後悔也罷,都不用說。小桐啊,真沒想到,到頭來我的選擇竟然又是一場錯誤,你能相信嗎?」蘇毓喝了口水,只覺得這水是摻了假酒一樣,入喉苦澀,「原本我這次是信心滿滿呢,可惜又錯了。」
沈桐懊惱至極,默默站起身,向蘇毓深深鞠躬:「蘇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蘇毓沖他擺手:「我放下了。」
沈桐掙扎了片刻,說道:「上次讓你去體檢不是心血來潮,你……你以後還是要經常體檢,一定要注意身體健康,工作上要勞逸結合,千萬別太累。」
「別說了,想走就走吧。」蘇毓也起身,繞過沙發,拖著沉重的步子上樓,關上了房門。
一場還未開始的婚姻,就此忽然落幕。
搬家那天,蘇烈忙前忙後比誰都勤快,但要仔細看的話又看不出來他到底在忙什麼。大概就是激動到不知該幹啥好,四個字:手足無措。
沈桐提醒他:「別這樣,分手這件事對你媽媽是有傷害的,你別笑。」
蘇烈拍了拍自己的臉:「我沒笑啊,你們分手我也很難過的,真的。」
沈桐簡直服了他,白了一眼說:「難過不難過只有你自己知道,但你笑沒笑大家都看得出來,麻煩收斂些。」
蘇烈立馬裝出一副「慈父離世」般的表情:「知道了崽,我最近吧面部表情有點兒僵硬,調整一下就好了。」
沈桐:「你就不能去安慰一下媽媽?別跟著我了,我東西不多,自己收拾就行了。況且你也幫不上忙,跟前跟後的反而礙事絆腳,別跟小狗一樣。」
蘇烈回頭看了一眼蹲坐在門前的猴頭菇,那小狗可比他老實多了,腦袋靠在門框上,眼神透著迷茫。沈桐也隨之望過去,不禁心生難過。幾個月的感情不是大風颳的,而是一點一滴的相處積累下來的,怎麼可能捨得。
狗頭菇似乎是看得出來沈桐要走了,便嗚唧了兩聲,神情抑鬱。沈桐蹲下身,朝猴頭菇攤開雙臂:「過來大寶貝兒,抱抱。」
猴頭菇立馬沖向沈桐,不像平常那樣搖頭擺尾乞求撫摸,這次卻揚起兩個前爪扒住沈桐的肩膀,使勁兒往他懷裡拱,腦袋都不知道該放肩膀左邊還是右邊,叫沈桐忍不住笑了起來,臉上被濕漉漉的狗鼻子戳了好幾下。
一人一狗調整了好半天才穩定下來,互相擁抱著不肯分開。蘇烈見了眉頭一皺,撅了嘴也要抱。沈桐推開他:「你走開。」